宋恩礼一指头戳烂窗户上糊着的报纸,“娘,娘你别哭了,我没事儿呢,就跟你开玩笑的,萧大哥没打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王秀英马上收了眼泪趴到窗口,“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白瞎了我这么些眼泪,你没事就好,你等着啊,娘想法子叫人来把他骗走,到时候娘把锁砸了放你出来。”
“唉。”
宋恩礼得了王秀英的承诺,优哉游哉的躺回炕上啃苹果。
嘎嘣脆,就是甜。
只可惜王秀英前脚出门,后脚萧和平就把院门堵死,除非翻墙,否则想进来只有遁地,当初修着小院的时候为了隐私起见,院墙加得比萧家还高,能翻墙进来怕只有撑杆运动员了。
萧和平继续回去做午饭。
野外生存技能他懂,生火做饭他也会,但是仅限于把东西弄熟,至于厨艺那根本不存在。
萧和平也是亲自下厨才有深刻体会,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占了他媳妇这么多便宜,不论是粮仓里的粮食荤腥还是大罐大罐的白糖豆油,这些东西哪怕他挣再多的工资都弄不回来,因为票证有限。
他有些懊恼,他觉得很对不住媳妇,要一个姑娘养家。
如果不是她干的这事儿太危险,他是真的不想惹她不高兴。
“媳妇,吃饭了。”萧和平做了三个色香味都不俱全的菜,给她送屋里,主食蒸的白米饭。
宋恩礼学着他昨晚那样,理都不理他。
萧和平虽然怕她生气,但比起之前来踏实许多,起码人已经是他的,不用再担心她会跑了。
炕桌摆上炕,又开了一罐水果罐头。
“先起来吃饭。”他掀开被子,宋恩礼又拽回去,“不吃不吃,你继续关着我好了。”
她关阿呜,萧和平关她,也是讽刺。
萧和平从被子底下摸出一个苹果核,半油纸包饼干,“看来你是吃饱了。”
宋恩礼脸皮一红,把苹果核和油纸包抢过去,“关你啥事,出去出去,我不爱跟凶巴巴的人说话。”
“正好,我也不爱跟喜欢撒谎的人说话。”萧和平丢下一桌饭菜走了。
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反锁。
宋恩礼马上踢掉被子爬起来,伸着脖子往炕桌上看。
一个熟过头的水煮小青菜,一个一看就放多了盐少放了水的硬邦邦发黑的蒸鸡蛋,还有一个蒸腊肠,蒸腊肠大概是这三个菜里唯一一个能看的,充分体现的了萧和平同志的强迫症和刀工,厚薄均匀摆盘整齐得几乎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小变态。”宋恩礼笑骂了声,用手指捻了片往嘴里送,“啊,呸呸……”
刚咬一口,齁得她浑身发抖。
没见过哪个傻子蒸腊肠还放盐的,她制作的时候就已经放过一次了啊!
她光着脚跳下炕,抱起水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小肚子鼓鼓的跟被萧和平射一肚子精儿的时候有的一拼。
喝太多水导致的下场就是尿急,宋恩礼夹着腿在屋里直蹦跶,“萧和平你快点给我开门,我要尿尿!”
“知道了。”外面慢斯条理的一声,然后没动静了。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她才听到脚步声重新在院子里响起,很快萧和平开门进来,递给她一只白底红边印着大红色双喜的痰盂,“新的,娘以前存的,本来打算给咱俩结婚用。”
痰盂……
宋恩礼把那玩意儿举过头顶,颠来倒去研究,“大,大哥,这这我不习惯啊。”
新的她也不习惯啊,在没有卫生间的屋里上厕所,这不是半等于就地解决?
而且门又不隔音,那她嘘嘘的声音不是全被听去了?
宋恩礼握着门把手直晃,“我求你了萧和平,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尿急,憋坏了我谁给你生娃啊!”
“那就赶紧尿,到时候我给你倒。”
“我,我谢谢你啊……”宋恩礼又在门上踢了一脚,“你属牛的吧你!去去去,你去院子里去,不许偷听。”
“我出院子我也听得见。”
“那你装聋!”宋恩礼吼了一声,把痰盂放到距离房门最远的角落,迫不及待的解掉褲子坐下去。
自己听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