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蹲在我身边,很卑微哀求的姿态,仰着头,一勺伸了过来。
我呆了呆。
一角小被褥还含在口里。
他也怔了一下,却没有笑出来,只是伸手把那截东西悄悄扯出来,拿手将那被津液懦湿的地方,抹平再抹平,修长的指很是漂亮,只是那眉宇间的一抹愁却不能随他的动作而摸去……
“傻瓜,我做的东西怎么都不敢吃了。是怕我往里加东西么……我又怎么会毒你。”
他手又重新拾起勺子,舀了一些米饭,见我没什么反应,他的表情有些帐然。
低头,轻轻吹了一口,脸色有变却依旧是在笑:“乖……吃一点。”
我怔愣的望着他。
“不吃,我再做别的。”他失落。
我却一把握住了他,碰住了那碗,很香……
白乎乎的米粒儿,上面铺着一整条不知名的鱼,浓稠美味的汤汁裹遍了周身,鲜血被蒸得很烂,上面还飘着翠绿的葱末。
明明有这么好吃的肉,为啥第一口舀来的是白米饭……
还有,哪有人用勺子吃鱼的。
心里早就软了,却仍旧给自己找台阶下。
缓缓推了一下,手搓着膝盖间的袍子,也斜一眼他的碗,轻声说:“皇宫里的东西好吃多了。”
“对不起……”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从他手里夺了碗,几乎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笑了。
我讪讪的,挑了刺,四处望望没有箸,好心的拿手夹了一片,抬眼望着他:“我吃不了这么多,你要不要一点儿。”
于是,他闻言,吮入了口。
我又夹,他依旧无声无息的吃。
可那如山水般的眉慢慢蹙了起来,脸也惨白了,起了身,拿袖子虚掩住大半张脸,跑到门处闷声吐了起来。
我楞住了,腾着脏兮兮的油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他却回头,脸上又浮现了那很宁静的笑,虚弱着说:“你千万别在意,我只是不爱且吃不惯这么腥味的东西。绝对没有毒……呕……”
——
对此,我很无语。
低下头,专心对付起那条多刺外观着实不美,却味道鲜嫩的鱼……有吃的,不用再喝井水了……真是件幸福的事。
当我沉静在幸福中的时候,芳华却分外悲伤。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天,这一天,芳华没问我的来历名字,为何会我在他居所前,可是遭人暗算。他像是漠不关心又像是熟知我的一切,费心又尽力的照顾着我。
这种感觉很怪,次日请晨,搬了张竹摇椅放在走廊处,手撑在头后,闭目享受着。
一阵风吹来,竹林簌簌作响,心旷神怡。
或是由于闭着眼睛的关系,黑漆漆的一片,耳朵却特别的敏感……在这一阵风中竟能捕捉到一丝乐曲……那琴声清脆如水溅玉,格外的动听,仿若天籁。
而且,很熟悉……
卧在躺椅上,侧枕着头,闭眼细细听了会儿,指动了动在什上敲着节奏……竟情不自禁的哼了起来,仿若这曲子里的每一节奏,每一个韵调都深深刻入我脑子一般,甚至原本与我就是合为一体的。
睁开了眼,眸子里格外的清亮,我循着那曲子四处找着……
突然间只觉得一抹视线正盯在我身后,那么全神贯注。
我猛然一惊,转了身。
风徐徐的吹着,竹林如一泓碧海,波荡悠长,隐约可见竹林深处竟有个小亭子。
一席浅紫色的身影,正端正坐着,长袍宽袖,似乎在抚琴。
晨曦的光辉般倾泻而来……他的身上仿若渡了一层金色,手指泛着柔和的光。
好有情调啊。
我撩起袍子躬身迫不及持地跑了过去,拨开碍眼的竹子,偷窥之。
他低头这么专心致志,身侧一小壶罐子正架在火上慢慢熬,徐徐升着青烟,隐约有着药味,这个人姿态闲雅,面容淡定,眼神似含笑,嘴角不露痕迹地翘起,手一扬。
突然间曲子音一转,碎是同样的婉转悠扬,但调子有些怪了,我眉微蹙,懵了一下便探着袍袖上前,看着那奏琴的芳华,上前了一步,俯身按住了他的手:“错了。”
他笑望我,似乎早料到了我的到来,很有风度的停了手,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就请赐教。”
我也老大不容气,侧身一屁股坐了下来靠着芳华,朝他扬眉,伸出袖子荡了两下露出了手,架势十足低头,颇气派地勾着那琴弦……
咦,怎么弹?
回忆了片刻,微眯上眼。
手指便灵动了起来,他肩上的鹦鹉看到我满是好奇,连蹦带跳的从他身上跃过,躲到了一旁,小眼滴溜溜的望着我。
我装作没着见。
他很安静的望着我,垂在胸襟的长发轻扬,有几缕吹拂到了我的脸颊上,很香……说不出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