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叫什么情人湖啊,就说是养生湖,包治百病,引几道水在下面建几个池子,一年还不知道要赚多少。”陈郄‘灵机一动’,颇为遗憾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打断了这有些尴尬的沉默。
刘喜玉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陈郄以为他是打算说点什么高雅之说的时候,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竟然哑炮了。
陈郄瞥了人一眼,继续道:“我敢赌一百两银子,这所谓情人湖,肯定是洪家的人当初为了红云山庄扬名编造出来的。”
看着湖面的刘喜玉胸膛起伏,终于忍不住道:“我第一回出京,之前又进宫见过陛下,许有人揣测我身负皇命。”
陈郄翻着白眼,接口道:“若是有人问起,你莫说漏了嘴。”
刘喜玉侧过身,盯着陈郄,旁人看不出什么,可陈郄就知道这人生气了。
陈郄笑眯眯道:“小公爷啊,你要不说,我不就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会有被人套话套去了。你这一说,不是陷我于不义嘛。”
竟然被刘喜玉下了套,她当然知道刘喜玉出京肯定不是陪她去西南买翡翠那般简单,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她不过是想借个东风顺带做做生意,多出来见一见世面,好为日后生意的做准备。
这下子好了,这王八蛋直接说出了口,直接把她给绑在了一条船上,陈郄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至于这山水风光,她也没兴趣看了。
其实刘喜玉也憋气,陈郄一生气,也就自己先走了,剩下无为忍不住问:“主子跟陈姑娘说了什么,让陈姑娘这般生气?”
刘喜玉在后面慢慢踱步,“我给她说,我来西南身负皇命。”
无为扶额,“主子,之前说好的不是跟陈姑娘说洪家的事情,怎么就扯到这件事情上去了?”
你不是说她心里也清楚,哪还用直接说出来,你这直接说出来了……
不过直接说出来不就是信任的意思,陈郄干嘛又要生气,无为心里一动,忍不住说出了口,“别是她不想跟主子你扯上干系吧?”
刘喜玉一垂眼将此默认,无为就差点跳起来了,“她还靠着我们做生意,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了?”
可不是,简直就是个没良心的,利用人的时候没见手软,想让帮自己做点事情,就摆脸子,太过无情。
无为跳脚完,又看好似没事儿的刘喜玉,忍不住道:“这告诉她了,她不会一生气就乱说吧?”
想想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无为顿时觉得自家小公爷请人来看情人湖简直就是吃多了不消化,之前没明说的时候,也没见陈郄透出什么去,何必多此一举。
无为的担心,完全不是没有道理。
就陈郄回到山庄里,洪靖的太太两个女儿进了山庄,又骗了陈郄手里两笔银子后,这话说着说着就点到题了,“陈姑娘要去西南买翡翠,可有件事不知道陈姑娘知道不知道?”
陈郄心里把刘喜玉骂了个遍,嘴里却是道:“太太有什么事,大可直说。”
洪太太就拍了拍陈郄的手,“西南那头,那些个百族这会儿正内乱。虽是你们人带得多,可比起那些不要命的又哪比得过,这要真过去了,可不得了!”
可不得了我也不会找你借人,让你的人有机会探听点什么,陈郄就笑着道:“也真是劳烦太太操心了。不过我们也没打算真进他们的地方,之前跟着我们一道的,有个梧州下头安南县的商人,姓木,跟着我三舅交情一向不错,我们想的也就借他的面子,找人买点料子就行。”
木行周每年都要过绯州两回,洪太太也知道此人底细,点头道:“这样就好。刀剑无眼,万不能以身涉险。银子事小,身体可事大。”
陈郄端起茶杯喝茶,腹诽也是你家银子多才能说得出这种话,我家穷得都开不了锅了可宁愿挨两刀换银子,又等着洪太太的下一句。
洪太太酝酿了一会儿,就说起了洪靖,一脸眉飞色舞十分高兴的模样,“我们洪家跟朝阳观许多年的生意往来,外子多次邀小公爷来绯州游玩都不成行,倒是这一回有幸得请小公爷上门,外子夙愿得了,都不知高兴成了什么样儿。”
陈郄心想,哪岂止夙愿得了,连儿子都要舍出来了,虽然陈郄觉得洪亮跟着刘喜玉混还真不如跟着自家外祖父一家混,不过洪太太这话里的询问,她也是要回的,“也是凑巧,小公爷也不知道怎么跟我家表哥说上了,要一道出门游历,见识这天下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