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林寒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许欢颜一字一顿道:“我看是你疯了才对。没有悦途我还有林家,你觉得我只靠这一间公司活着吗?我把它拱手送给你又如何?反正江嘉年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继续留着这间公司,也没什么意义了。”
许欢颜慌了:“你什么意思?林寒屿你给我说清楚。”
林寒屿淡淡道:“你那么聪明,这还看不明白吗?我不要这间公司了,我把它送给你,你那么想要就拿去吧,从今往后,咱们算是彻底两不相欠了。我对不住你的那些,也别再想着来报复了,下次我不会再毫不反击,手下留情。”
语毕,林寒屿直接拿了外套离开,许欢颜愣在那里许久才高声道:“林寒屿你去死吧!不要搞得好像我的成功都只是因为你的纵容,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能掌控,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林寒屿了!”
站在会议室门口,林寒屿最后停顿了一次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他只说了一句话。
“许欢颜,我是失败了,但不是输给你,是输给江嘉年。”
他输给了江嘉年的绝情。
这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江嘉年。
江嘉年接到的时候,正准备去屋里躺一会,电话号码是陌生的,她接起来随口问号,然后就听见了林寒屿的声音。
“是我,别挂,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江嘉年立刻要挂电话的手势顿住了,良久之后才冷淡地说了句:“什么问题。”
林寒屿坐在车里,开着车窗,任由寒风吹进来,目光锁定在悦途大厦上,轻声问她:“你遗憾吗。”
江嘉年不明其意,很快又听到他接着补充道:“关于我们。”
江嘉年怔住。
她没有回答。
但尽管没有回答,林寒屿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办婚礼的时候,也给我一张请柬吧。”
“那时我应该已经不在江城了,我把公司给了许欢颜,算是弥补我欠她的。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地方从新开始。”
“……嘉年,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但我错过了,这是我没那个命。你不用担心,哪怕我收到了你的请柬,我也没有勇气去参加,我只是在维持我最后的面子而已。”
林寒屿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淡望着眼前的高楼,轻声缓语道:“嘉年,我唯一希望的是,哪怕我们从此再也无法相见,你仍然能认认真真地记住我喜欢过你这件事。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对你的挽留是真的,我对你的分分秒秒、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也是真的。至于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都是我的错,我林寒屿再次,恭祝江嘉年,未来顺遂,一切都好。我也是。”
说完最后一个字,林寒屿挂断了电话,关上侧窗,什么也没带,就那么驱车前往离开江城的高速公路。
仿佛就在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定论,仿佛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感情,全都化为了灰烬。
站在高楼之上,许欢颜看着窗外驶离公司的那辆车子,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也能分爹清清楚楚哪一辆是属于林寒屿的。
在过去这一段分开的时间里,这辆车和这个人从来未曾与她联系过。
从他走之前的话来看,他大概还在怪江嘉年无情吧,可他知不知道,对于她来说,他又是多么无情。
许欢颜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这间办公室,哽咽着说:“也好,没有男人,有间公司,总不至于一场空。”略顿,眼泪掉下来,她抱膝蹲下,喃喃道,“可是,可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远在家中。
江嘉年接完了电话,许久都没说话。
她回到卧室,拿出手机,搜索了关于悦途的新闻,丑闻和内部分化一天天加剧,她几乎是眼看着悦途走向了倒闭的边缘。
也许,明天新闻上就会播报悦途和月兔合并吧。
也许这就是故事最好的结局了。
该走的人,始终都要走,留也留不住,她也从不想留。
只是……
抬起眼,江嘉年停止诉说,有些苦恼地问夏经灼:“我是不是太无情了。”她轻声道,“那毕竟是我一手帮着建立起来的公司,在林寒屿等我回去帮忙的时候,我从来没动摇过。”她低下头,“这样的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夏经灼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妻子,他并未长篇大论,也没有漂亮的语言,他这是低沉说道:“你只是做了你最该做的事,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无需自责。”
是吧。
说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