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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跳跃。被绑了一夜的清瑾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梦姐,便是一怔,“梦姐,怎么是你?是你救了我?”
盛夏八月,太阳疯了一样地吞吐着热气。纵然只是早晨,一树一树的知了却都已经压抑不住地“知啦知啦”地叫起来,让人心中平添一份烦躁。
梦姐穿着件冰蓝色的真丝衬衫,下.身是利落的牙白冰丝长裤,她叼着一支摩尔,神色严肃,“清瑾,你本来是个谨慎的人,昨晚儿上怎么那么放浪?”
清瑾一皱眉。
梦姐咬牙,“还在舞厅闹事,跟人家争小姑娘……你脑袋坏了吧你!”梦姐指间的烟有点颤颤。
清瑾却也从梦姐的话里听得出来,梦姐并不知道昨晚上的一切是清浣,只以为是普通的女孩儿……不知怎地,心就是一松,索性笑开,“梦姐,你怎么会来?卫哥怎么舍得你?”
梦姐闭上眼睛。她一想到昨晚上在那个废旧仓库的门外看见浑身狼狈的清瑾,她都要疯了——他那个样子,分明是自己从仓库顶上那个高高的窗子里跳出来,活活摔晕的!
“是,卫东舍不得我,可是我他.妈的舍不得你!他不让我来,我还是来了!”像垂死的挣扎,梦姐还是将实话说出了口。其实她一直在北京,虽然卫东拦着不让她插手那些事儿,但是她的性子可不是坐等的那种被动,她已经一点点站了起来,一点点走到了台前……只是有些事情,就算卫东也不知道罢了。
清瑾赧色地笑。梦姐是他的恩人,三番五次地帮他,就算卫哥面前,也跟梦姐的美言分不开干系,所以纵然清瑾不可能接受梦姐的感情,但是他却也不能太过分,所以只能微笑,什么都不说。
梦姐忍不住唠叨,“你傻呀你,你在那么高的窗子上也该看见有当兵的来了吧?这是皇城根儿,怎么能容许还有绑.架的存在?所以政.府接到报案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的,那你还不要死活地跳什么跳啊!你乖乖等在仓库里,等着被解救不就好了吗?!”
清瑾微笑,“没事儿了梦姐,你别担心了。”少年的眼神刀芒一般凌厉起来,“我要是乖乖等在仓库里,我怎么能知道这事儿究竟是谁做的呢?要说是那些看场子的本地人,那没道理;不过是看场子,跟我要钱就是了,何必还要绑了我?这事儿,一定有幕后的人……”
梦姐静默了片刻,深深地望着清瑾,“清瑾,你真长大了。这件事,你被绑着,竟然也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冷静下来想清楚——是有幕后的人,而且是从d城来的人……”
清瑾也是一怔,“d城来的?d城的人对我有仇,何必要跑到北京来绑我?在d城绑我不是更方便?”
梦姐回身给清瑾倒牛奶,“你傻呀你!就因为在d城不能动手,所以他们才将脑筋动到北京来啊!”
清瑾面色一肃,“梦姐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在d城,我们一下子就能猜到对方是谁;所以他们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这才使了个障眼法?”
梦姐点头,“所以,清瑾,心里有数就行了。日后行事,自己必须小心点了!”
梦姐说着眼泪下来了,“吓死我了……他们在仓库里发现了已经准备好吗.啡,针筒就在你旁边扔着——要是再晚一步,他们肯定给你打那毒针了!清瑾,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啊……”
清瑾一震,面上寒霜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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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正在深圳办事,听说了清瑾的事也立马飞了回来。傍晚时分,卫哥亲自开车送清瑾回家。车到楼下的时候说,“别担心,我已经把你这房子周围租了几个房子下来,平常会有兄弟看着。另外这次既然惊动了军方,谅那些人不敢再轻易动手。清瑾我在想,这件事八成跟在北京商圈里的生意有关,他们动你,应该是冲着我们的生意来的,所以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你日后自己小心点,咱们这段时间的生意也稍微低调点,先避避风头。”
清瑾点头,下车上楼。
开门处,娇小的人儿满是泪痕地扑过来,“清瑾——你吓死我了!你去了哪儿啊?为什么侦察兵都找不到你!”
子衡过来拥住清浣的肩膀,“先让清瑾歇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他够累了。”
“清瑾,到底怎么回事?”清瑾躺下,清浣一边颤抖着一边流泪,一边还小母鸡一样啰啰嗦嗦问个不停。
清瑾无奈地笑。知道这件事上,受到打击最大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担心了一天一夜的清浣。扬眸,静静望着那已经哭到红肿的眸子,“别哭了,傻瓜……难看死了……”
清浣呆住,脸红地咬住唇。
“我没事。是在舞厅里太招风了。舞厅里的小混混看不过眼,这才说要收拾收拾我。结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听见外面有人来,就吓得把我给放了。”轻描淡写,不让她知道一分一毫。
清瑾抬眸望子衡,“子衡,谢你了。能调动军人,只有你有这个能耐!”
子衡朗然一笑,“清瑾,无论如何,你都是清浣的弟弟。所以,我责无旁贷。”
清瑾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