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阿秀这般说来,良沁的心头便是震了震,她沉默片刻,才说了句;“阿秀,司令现在对我好,又救了我的命,我自然不能负了他。往后,司令还会有旁的女人,我只求咱们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良沁的声音十分轻柔,一番话,直让屋外的谢承东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她很感激他。
这份恩情,她记在心上。
男人叩门的手指停在了那里。
谢承东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老妈子瞧见了他,喊了声;“司令?”
屋里的人听见了动静,阿秀慌忙将门打开,果真见谢承东站在那里,不知他站了多久,也不知主仆两方才的话,他听没听见,听了多少。
良沁看见谢承东,当下也是一怔,她抬眸,就见谢承东眸心深不见底,只看得她慌乱起来,还是阿秀当先开了口,赔着小心道;“司令,您来多久了?怎么不出声呢?”
谢承东掩下眸心的情绪,笑了笑,走到良沁身边,“刚来就听你们主仆两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听他这样说来,阿秀便是舒了口气,良沁不知他到底听了多少,当下只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声说了句;“没说什么,和阿秀说些家常罢了。”
阿秀知趣的退了出去,临走前并将门合上。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谢承东在沙发上坐下,将良沁拉在怀里,坐在自己膝上,他的胳膊环住了她的腰,低声问她;“这院子还住的惯吗?”
“我正要和你说,”良沁向着他看去,“这东院,先前是齐夫人住的,是吗?”
谢承东点了点头,“那时候主楼还没建好,她一直住在这里。”
“既然这里是齐夫人住的,我总不好占着,北院和南院也都空着,明天,我就和阿秀搬出去吧。”良沁声音温柔,并没有丝毫的不甘与埋怨。
谢承东看着她的眼睛,“东院为贵,良沁,我想让你住在这里。”
“可这院子,你不是一直为齐夫人留的吗?”良沁问着。
谢承东勾了勾唇,道;“你没来时,这间院子一直空着,倒不是为了谁,只是你姐姐,她一直不许别人住在这里。”
良沁听到这里,才明白了谢承东话中的含义,东院为贵,在傅家时,东楼是嫡母住的,东院则是大嫂住的,傅良澜虽住在主楼,但也不许姨娘住在东院,想来也是为了自己地位不受撼动,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命了工匠在北阳城郊按着江南的样子给你建一处园子,等建好,我得空就陪你过去小住。”谢承东握住了良沁的手,放在唇边印上了一吻。
良沁闻言,眸心满是惊讶;“你给我建了个园子?”
谢承东一笑道;“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成想现在给说出来了。”
“谢承东.....”良沁喊了一声。
“怎么了?”
“这院子已经很好了,我用不着园子。”良沁实在不愿他为了自己折腾,傅良澜嫁到江北十年,他也不曾为她建过江南的院园子,既如此,他更不必为自己建,即便建好,她也是不可能去住的,不然,又要置傅良澜于何地?
谢承东明白她的心意,他默了默,才低声道;“良沁,我只是想把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
良沁心头微颤,她动了动唇,然而不等她开口,就听谢承东道;“你不必谢我,良沁。”
谢承东抬起眼睛,看着她的面容,缓缓道;“再过几天,我就要送你回江南了。”
良沁已从傅良澜口中得知了此事,此时听谢承东说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谢承东凝视着她的面容,粗粝的大手抚上她的面庞,低声说了句;“我是真舍不得你。”
良沁眸心一震,她看着谢承东的眼睛,见他与自己淡淡一笑,许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那一抹笑中透着淡淡的苦涩,没有等她开口,他已是低下身子,含住了她的唇瓣。
八月十五,时值中秋。
一早,官邸里便是忙开了,傅良澜指挥着仆人,只将一座官邸收拾的齐整敞亮,主楼前的花园里已是应景的摆满了各色秋菊,姹紫嫣红,十分鲜艳。
谢承东午间并不在官邸,而是去了军营与江北军中的军官一道过节,到了晚上,为着方便赏月,傅良澜将中秋宴安排在了花厅,各色佳肴已是备好,咸味与甜味的月饼也是摆在了桌子上,傅良澜穿了件正红色真丝旗袍,全身上下都没佩戴首饰,只在手腕上戴了枚白玉镯子,映着皓腕白如凝脂。
白燕云也是抱着谢振琪从西院赶了过来,倒是人未至而声先行,老远便能听到她娇滴滴的笑声。
“齐姐姐怎生没来?”白燕云将一岁多的谢振琪交给了乳娘,自己则是向着长桌前走去,与傅良澜道。
“自贞身子不好,多等些也无妨。”傅良澜淡淡应着。
白燕云将眼睛落在良沁身上,见她今日穿了件天青色长裙,领口绣着淡雅的碎花,越发衬着眉目若画,便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