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芝芝知道公主早起会练武,所以也不担心对方这时候会来,她足足泡了半个时辰,再换上衣服回到自己房里了。采苓看到芝芝连忙迎上来,她行了礼,又给后面的佩兰行了礼。
“昨日公主邀五姨娘去吃酒,五姨娘醉了,便在公主那里宿下了。”佩兰说着,又从身后的宫女手里拿了一个朱红色匣子过来,“这都是公主赏赐给五姨娘的,采苓你就给收好了,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
“是。”采苓连忙接了过来。
佩兰这才笑着对芝芝说:“五姨娘,早膳待会就有人送过来,请您多等待一番,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公主,便不久留了。”
“你回去吧。”芝芝也不习惯佩兰伺候她,希望她快点离开。
佩兰离开后,采苓围着芝芝转了几圈,最后伸手扶住芝芝的手臂,“五姨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啊。”与之相反的是,她原来喝点酒第二日总是头疼,但今天不仅不疼,还觉得很舒服,比前几日还要舒服。
采苓眼神有些闪烁,“五姨娘就没有觉得腿特别酸,或者有些地方疼?”
芝芝摇摇头,“怎么了吗?”
“没事。”采苓连忙道。
芝芝觉得采苓奇奇怪怪的,一整日都在偷偷看她,被她捕捉到视线,又连忙扭开脸,问她啥事吧,采苓又说没事。
芝芝看了佩兰送的那朱红色匣子,里面全是首饰,各种各样的,芝芝心里有点盘算,把这些当了,她这后半辈子定当是衣食无忧了。她等着皇上启程返回行宫,这样她才有机会离开,而在离开行宫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殿下赛马从马上摔了下来,御医守了太子七天七夜,但太子还是废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皇上悲恸欲绝,下旨把那日同太子赛马的人全部斩了。
太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瞪着床顶,旁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也懒得管,来人轻轻地在他旁边坐下,“阿璋。”
“你来做什么?”
“我是你的太子妃,我为什么不来?”来人有着姣好的面容,太子往对方身上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你打扮成这样,是过来看孤的笑话吗?”
太子妃今日穿得很华丽,她眼眶有些红,“阿璋,我没有要看你的笑话,父皇会调查清楚此事的。”
“调查?”太子冷笑一声,“父皇他把那天的人全杀了,他是想调查吗?不过是孤废了,孤成了没用的棋子。”他说到这里,突然很激动地抓着太子妃,“你去找母后,让母后来行宫。”
“阿璋,母后一直病着,你怎么能让她来呢?”太子口里提的母后是黄皇后,黄皇后这些年不太管事了,常年吃斋念佛,因为身体不好,来行宫这么舟车劳顿的事她也免了。太子怒视着太子妃,“孤是她儿子,她现在不管孤,这太子位置孤要坐不住了,太子怎么能是个废人呢。”他手猛地握紧,用力地捶着床,“裴信芳,一定是裴信芳,孤一定要杀了他!”
“阿璋。”太子妃看着太子,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别乱想,清河怎么会害你,清河不过一个公主,还是个嫁出去的公主,你受伤她有什么好处?”
太子妃轻声说:“二皇子近日总往父皇那里去,阿璋,你要振作起来。”
太子倘若无闻,太子妃叹了口气,便道:“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她起身离开了太子的寝殿,外面的宫女迎了上来。
“备轿。”
“是,太子妃。”
下面的宫人很快就备好了轿子,太子妃刚上了轿,就在轿子里无声地笑出了声。
之前被她用来给太子擦汗的手帕被太子妃直接丢在了地上,她甚至拿脚踩了踩。
十四年了,她十四岁那年嫁给了太子,那年太子十六岁,本来一切都很好,她管理东宫中馈,他作人臣表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琴瑟和鸣,恩爱无双,直到她发现太子的怪癖。
他竟然喜欢玩弄他人之妇,甚至连东宫地位卑贱的厨娘他都染指了,这一切让太子妃作呕。她从未想到自己在人前温煦有礼的夫君私底下是个这样的变态,她开始拒绝与太子亲热,但太子是谁?他竟然可以让那些肮脏的阉人压着自己的手,而……
太子妃闭上了眼,这个事情还没有结束,她的儿子今年十三岁了,足够接过他父亲的重任了,她需要给她的母家写信,这事需要从长计议,而黄皇后那边也是,她要想办法让黄皇后放弃这个儿子。
*
“太子妃到了。”外面的宫人回禀。
太子妃从轿子里下来,她看了一圈,“绿柳,你陪我进去,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吧。”
“是,太子妃。”
绿柳扶着太子妃里走,共有七层,一到六层都是藏书的,而七层则别有洞天,是会客之处,而且站的七层,可以听到楼下的动静,哪怕是一层有人走动,七层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妃把绿柳留在了六层,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