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郁的伽南香香味。那用上好檀木制成的桌椅精雕细刻着各种花纹,萧月媚的闺房处处流转着娇逸奢华,炫耀着富丽堂皇。
此时,房间桌面堆得满满的,萧月媚又买了不少东西准备作嫁妆。
萧汝昌过来时,萧月媚正对着那堆东西挑挑拣拣。
萧汝昌的脚在房门口顿住,静静地看了许久,缓步走了进去。
“月媚,世祯不答应成亲。”萧汝昌满怀歉意道。
“不答应?什么叫不答应?”萧月媚柳眉竖起,杏眼瞪得滚圆。
“就是,他说,原定婚期不成亲。”
“由不得他不成亲,我去找他。”萧月媚提起裙子就往外冲。
“月媚。”萧汝昌一把抓住她,揉了揉眉头叹道:“你去了根本进不了大门,又不是没去过,何必……何必去自讨没趣,月媚,要不把这门亲事退了,哥另给你找如意郎君。”
“偏不偏不。”砰砰连声响,萧月媚两手乱扫,点金凤钗、碧玉翠簪、掐丝珠钗、红玉镯等物,还有流光溢彩的锦缎散落一地。
“我偏不退亲,裘世祯这些年搞了一大堆女人回府,不就是要逼我退亲吗?我偏不……”
萧月媚嘶声叫嚷。
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嫁进去,也没有幸福可言。萧汝昌苦笑着摇头,低声道:“月媚,裘世祯是狂傲不羁不守规矩的人,你即便能嫁进去裘府,日子也不好过的。”
“可是,哥,我喜欢他啊!从小我就想着嫁给他了。”萧月媚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骂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记挂着锦儿,这怎么能怪我狠心?”
萧月媚竟然还认为自己没有错,萧汝昌张着嘴说不出话,又一次后悔对萧月媚疏于教养,又一次后悔那一年心软没有及时将锦儿灭口。
小的时候裘世祯虽然不喜欢萧月媚,却算不上厌憎,也默认婚事的。让裘世祯从此不踏进萧家并严令裘家守门人不得给萧月媚踏进裘家大门的变化皆因五年前那一桩事。
因为两家爷娘都去世得早,有着姻亲关系的两家人跟一家人一样处着,裘世祯与萧汝昌是郎舅,也是好友,裘世祯每年有很多日子是住在萧家的。
一个温煦的春日午后,裘世祯在萧家歇午觉,萧月媚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锦儿前去侍候着,看裘世祯起床了就回去报知她。裘世祯起床后,梳头发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整齐,锦儿便上前要过梳子帮忙,萧月媚久等不见锦儿回报,自己过来了,她到门口时恰好听到裘世祯赞道:“还是你手巧,两下子就梳整齐了。”
就是这么一句手巧引得萧月媚妒火中烧,裘世祯走后,萧月媚命家下仆人按住锦儿,自己拿了一把菜刀,将锦儿一双手齐腕剁下。
这样的悍妒狠毒,萧汝昌回家后得知,也勃然变色,他严令下人不准议论此事,不准透露给裘世祯得知,命人把锦儿送到城外别院,请了大夫救治锦儿。他想到要捂住此事不能给裘世祯知道,却没想到别的下人能听他的话守秘密,锦儿却不可能。翌日别院下人来报锦儿不见了,他正不安时,裘世祯提着剑闯了进来。
“世祯,月媚一时冲动,你若是不能原谅她,那就剁去她的双手,留她一命吧。”萧汝昌冒险一搏,拖过萧月媚,按住她的双手让裘世祯斩。
他赌对了,裘世祯不是狠心肠之人,跟萧月媚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少有些情份,果然下不了手。
裘世祯杀人剁手狠不下心去,亲事却不愿意再结,然而萧月媚执意不同意退亲,萧汝昌无奈只能拒不答应退亲,两家的亲事是已故裘父萧父订下的,萧家不同意退亲,裘世祯无法,然而自那后便开始流连花街柳巷,往府里不停地带美人。
婚期到了裘世祯不同意成亲,在萧汝昌预料中,他希望妹妹能死心,同意退亲,另觅良缘。毕竟萧家巨富,萧月媚的劣迹也没有外传。当年锦儿跑到裘家后仅半天就死了,裘家下人并不知隐情,裘世祯自己没有对外人说起,萧家下人不敢说不会说,这些年裘世祯放荡形骸,外面不知情的人还替萧月媚抱不平呢。
萧汝昌劝了萧月媚许久,萧月媚仍是不改初衷,甚至一再要求萧汝昌想办法,把庆丰钱庄搞垮,裘世祯没了财势依仗,就只能娶她了。
萧汝昌苦笑,他什么招都用过,针对庆丰钱庄的阴谋这些年他搞了不少,然而裘世祯在经营方面谋略过人,见招拆招,他一直未能将庆丰钱庄搞垮。再搞下去,裘世祯就会怀疑到他头上了。
萧汝昌回到自己房间,颓然坐倒在软榻上,半晌,想起沈青珞,觉得头更痛了。裘世祯如果喜欢沈青珞却又故意隐瞒,只怕……只怕沈青珞跟他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了。
他查证过沈青珞的话,从沈佑堂口中证实了沈青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