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左右,沿途的饭馆住宿都不便宜,就算他厚着脸皮在有村庄的地方借宿,一路下来也少不得花掉几十两。
再有,赶考至少得在晋安待半年,这半年都要花钱,一百二十两左右肯定撑不到授官,寻思着在晋安找份差事,总不能只进不出。
这还是在能考中的情况下考量,若是没有考中,那他只有沿路乞讨回家了,或者在晋安讨生活,等再一个三年。
李言卿有把瑾瑜买马匹的钱分担一半,他拿钱给瑾瑜,冬青和瑾瑜都坚持没收。
于是厚颜蹭了瑾瑜的马车,没想到,他还沾了冬青的光,吃饭完全没有花钱,住宿也只是给马添料时住了十来晚。
预算花出去的二三十两,最后只花了几两用来住宿。
心里庆幸,还好当初一举善念,将书借给瑾瑜,从而结交瑾瑜与冬青二人。
细细想下来,他除了最初领瑾瑜去买笔墨纸砚和借书给瑾瑜外,就再没对瑾瑜有什么帮助。
反倒是自己,沾了二人不少的光。
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一个月虽然吃得饱很安心,却终究颠颠簸簸,也是时候踏踏实实睡一觉了。
几人从傍晚睡到第二天天明,神清气爽!
李言卿又想提议几人出去转转,看看这堂堂黎国都城的全貌,但一看陈君然和瑾瑜已经早起看书,再想想上次秋闱他副榜取中的心情,于是默默退回房间,老老实实看起书来。
瑾瑜时常都有温习,现下只是把觉得快要忘记的部分重新看一遍,用不了多少时间。
看了一早上,瑾瑜叫上冬青出门,准备约陈君然和李言卿一起出门走走。
结果两边都吃了闭门羹,那两人如饥似渴的扑在书本上。
陈君然如此瑾瑜还能理解,但李言卿发什么神经?
瑾瑜摇着头,既然那两人不与他们同行,他只有顺势而为,跟冬青过过二人世界。
带着冬青把帝都逛一圈,好吃的吃个遍。
瑾瑜是作此想法的,只可惜,冬青跟着出去,并没有沉迷玩乐吃食,而是在查看整个晋安城的地势布局。
逛了大半天,两人在一座茶馆里歇脚,叫了一壶清茶。
冬青杵着下巴,道:“我觉着,晋安城的人特喜欢吃,不是说别的地方的人不喜欢吃,毕竟民以食为天,但晋安城卖吃的地方总是人满为患。”
瑾瑜抿了一口茶,略有苦涩的茶液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最后化为一丝丝儿甘甜,抬眼看向认真分析的冬青。
“嗯,所以呢?你又有何奇思妙想?”
冬青转脸,“奇思妙想谈不上,既然我们要在晋安待这么长时间,我总不能每日无所事事,我决定也去摆个小摊儿卖吃的。”
瑾瑜无奈,他就知道冬青闲不住,“那你准备卖什么?”
冬青眉头微蹙,“目前还没有头绪,我需要再看几天再做打算。”
“嗯,不急,我们还有几千两存银,山河县小圆还帮我们挣着钱,暂时不用急,你想好了再说,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异议。”
冬青点头,两人歇够了就往回走。
本来瑾瑜的初衷是带冬青玩乐,最后变成了勘察市场。
瑾瑜也无可奈何,冬青许是觉得没钱主动权就在别人手里,所以对挣钱有着迷之执念。
不过如此也好,冬青乐于挣钱,一举两得。
剩下的日子,陈君然和李言卿只出去过一次,其他时候就在屋里与书奋战。
冬青倒是日日往外跑,没几天都把城里大街小巷摸了个清楚。
瑾瑜则劳逸结合,时不时陪着冬青出去走街串巷,吃吃满街的小食,妙哉!
时至二月初八,到了会试第一场的入场时间,所有应试举子汇集到考场前面。
会试考场也称贡院,位处晋安城东南方向,瑾瑜跟着冬青混熟了地势,领着李言卿和陈君然,轻车熟路来到贡院前方。
会试流程与乡试大体相同,都是搜身入场,领取卷面,进入号房内,屋外落锁,每场三天。
考试内容与乡试也大同小异,都是考四书五经文,经义,五言八韵试帖诗,时务策测问。
不同的是会试由礼部主持,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