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讶然道:“夫人真是观察入微,奴婢都不曾察觉。”
宫逢春慢慢地走到窗边,地板是木做的,今天穿的是木屐,与地板相击,发出了“叩叩”的声响。他的脚步既优雅又缓慢,无论如何,他都是宫家的嫡子,宫里的辟谷夫人。他始终不能忘记这个身份,不能做回那个马背上弯弓如月的男人。有时候,被最可恨的那个男人推倒时,他会闻到属于山岚的气息——就像是他又回到了青崖碧草上。当那个可恨的苏玉藻贯穿他的身体时,当两个明明是皇妃的男人yín_luàn地纠缠时,宫逢春不但沉溺于ròu_yù,还会耽溺于一种无比的快感和刺激感之中,他的心又如同逐鹿青崖间的时候那般轻快愉悦,又紧张不已。
宫逢春一步一步地来到窗边,伸出手来,缓缓将那窗户推开,几乎是在窗户推开的同时,一阵夜凉的清风便扑面而来。这清风带着后宫固有的粘腻的味道——混杂着熏香、胭脂、浆、花草、酒气等等的复杂味道,这阵味道让清风也变得不清了。然而,这次,这风中却还混杂了一些若有若无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