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午茶也没有,算了,晚上反正要去见展扬的父母,先饿着就是。
陆少容调了杯鸳鸯,脖子酸痛,自去洗澡,换衣服。
卧室的转椅上放着一个纸袋,上面贴着纸条:“你的,晚上吃饭的时候穿。”
陆少容拆开纸袋,里面是一套休闲西装,翻来看去,找不到厂商与标签,也没有价码。亚麻色的西服外套,敞领棉布红格子衬衣,修身的西裤,衬得他的身材修长笔挺。
陆少容换上后凑近镜子端详,很不错,既庄重又不拘束,很有温暖的男生气息。
陆少容年轻且充满朝气,那是少年人独有的标志与资本,不似展扬般每天要注意饮食与作息,才能保持帅气,身材健美。
无论什么衣服上身,他都能穿出蓬勃的年轻气味,休闲西服是,白球鞋与兜帽上衣也是。
陆少容刮了胡子,注意到纸袋上又有一个斜斜的手绘箭头,指向天花板,于是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什么也没发现。
陆少容倏然明白过来,把纸袋摆回它原本的方位,箭头指着墙角,那里有一双圆头皮鞋。
陆少容笑了起来,展扬不愧是做服装与布料生意的,自己险些就要穿西装黑裤白球鞋去见公婆……厄,见丈母娘了。
陆少容换好衣服,用发蜡抹了一头刺猬般的碎发,令它们看上去服帖一点,他不敢再上游戏了,于是无聊地等候展扬回家。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陆少容坐在转椅上,长脚撑来撑去,滑动到客厅,打开音响,找到一根侧田专辑的记忆条,缓慢推进播放机里。
他感兴趣的翻看家里歌辑,小野丽莎、费玉清……这些是珍妮爱听的,展扬喜欢的歌是什么呢……
一根王菲的棒棒从手里咕噜噜地滚下膝盖,掉下地去。
陆少容趴在地上,探手去摸,侧着头,忽然见到两台音响的缝隙中,有块蓝色的角。
他疑惑地直起身子,蹙眉,指尖捏着那个角,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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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扬从墨镜后打量陆少容好一会,对他选的衣服很满意。
陆少容扬眉问:“在想什么?”
展扬虽然尽力避免嘴角上翘,却依旧被陆少容敏锐地抓住了痕迹,他把陆少容从头看到脚,低吟道:
“眼中看着你英俊的外表,华美的衣冠,心中所想,却是你的裸|体。”
陆少容带着洞察的笑意,答道:“摘自同性恋诗人菲奥斯的《十七片百叶窗》。”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b1层,展扬彬彬有礼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展扬回家不可能骑机车,他的座驾是辆红色跑车。
就像其内心一样闷骚——陆少容心想。
陆少容坐上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随口问:“我的护照有消息了么?”
展扬拧了下车钥匙,漫不经心回答:“没有,我猜是捡到的人弄丢了,太久了,少容……”
“过段日子等我有时间,带你去警察局挂失,还要登报,找中国大使馆补办,手续比较繁琐……”展扬发动跑车,马达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展扬的后半句话。
陆少容看不出展扬的表情,挠了挠头,答:“谢谢,对不起,展大哥,我给你惹太多麻烦了。”
展扬随手拾来方向盘上的一副时尚墨镜,帮陆少容戴上,又把自己那副宽边墨镜朝鼻梁上推了推。
他们彼此相视一笑,跑车驰进了黄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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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家。
陆少容与展扬家的古牧对视,发现这大狗皮好毛长,忽然走了神,很有把它绑在棍子上当地拖的冲动。
展母说:“你的肤色才是健康的小麦色,不像扬扬,每天坐在办公室,白得和阿毛一样……扬扬!把你的脚放下去!”
陆少容忙谦笑道:“他白天忙,没办法,我们平时吃完晚饭会一起下楼打篮球,锻炼身体。”
展扬在沙发上动了动,不自在地屈着长脚,粉红色的棉拖鞋踩在扶手上,一听母亲教训,忙换了个姿势。
展母一面数落展扬,一面朝陆少容问:“你妈妈后来回了香港么?陆先生后来又结婚了?容容,你在香港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也……”
“你该去做饭了。”展父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就是就是,陆少容心中求饶,赶紧去做饭吧,这也太好客了吗。陆少容连着二十四小时没吃过东西,整个人饿得精神恍惚,唯一的念头就是丈母娘也好婆婆也好你就不能快点去做饭吗,有话可以吃完再问啊,我快饿得不、行、了……
“我汤还在炉子上炖着,催什么。”展母朝卧室的方向横了一眼,又朝陆少容唏嘘道:“一个人在香港不容易,当年你妈是我的好姐妹,没想到去了加拿大……以前她抱着你,我带着扬扬,我们去会展中心玩,这一眨眼就……”
陆少容竭力回忆,却想不起母亲的容貌了,陆母与陆父离婚后,家里的照片,关于母亲的记忆,都被陆父锁在一个坚固的箱子里,二十年来从未打开过。
展母颇有点伤感,展扬在沙发上又不安分地动了动,道:“阿毛,过来。”
古牧不搭理展扬,它好奇地打量陆少容这名家庭里的新成员,朝他摇了摇尾巴,匍匐在展母的脚边。
陆少容摸了摸大狗的头,笑答:“后来我也在会展中心打工,忙过一段时间,那家吃贡丸的巷店几年前关了。”
展母伤感地点了点头,问:“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