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泼墨画中走出的仙,伴随着漫天的繁落桃花,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的地掂起脚尖,接住了一瓣花,涟涟艳艳,惑了我全部的心绪。
痴痴的看他朝我走来,一身清俊风华,一张清瘦完美的脸,一袭雪衣玄袍。肋
我甚至看得舍不得眨眼。
他走进我,弯腰浅笑,一手抚着我的长发,轻轻浅浅的道,“阿裹……”
阿裹……
阿裹……
她的全部思绪顿时崩塌,心间暖暖的满是甜腻。
从来没有人唤我的名字,如此清逸、如此温甜,如此让人眷恋……
大哥在一旁玩笑,说我被迷了魂。
我不在乎,一径直勾勾的盯着他,浅浅一笑。
那一刻,我除了知道微笑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一身清华如莲,叫人不敢随意触碰。
生平第一次,我龙姒裹也有小心翼翼的时候。
他也笑开,淡化了原本清俊刚毅的五官,说不出的好看。
我愣愣的朝他点点头,脑海里搜刮我从来都记不住的礼仪。
情急之下,一个鞠躬,
“你好!我叫龙姒裹。”
他居然“噗呲”的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开怀。
然后大哥和几位长老也笑了。
我恼羞成怒,一跺脚,跑到六长老身后躲起来,好半天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他。镬
他失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白胖胖的东西,蹲下身,望着我。
是包子!
我心下惊呼,忍住馋意,拽紧六长老的衣袖看着他。
一股股香气飘荡出来,怎么会这么香,怎么这个包子会这么香……
“这是天界最有名的食神做的,阿裹要吃么?”
他望看着我,目光如水。
我瞅了一眼,又看长老们都没往这边看来,糯懦的点点头。
他指了至手中的包子,唤我过去。我踌躇,有点害羞,有点腼腆,好半天才松开紧握六长老衣袍的手,慢慢的走了过去,讷讷从他手中接过包子。
他看我接过包子,糯懦的啃了起来。
“你好,我叫夜子硕。”
他按照我原先作的方式和我打招呼。
我愣了愣,然后我们相识一笑,我不再怕他。习惯性地掂起脚尖,抬手顺便将他的脖子拉低,将额抵上他的额。
一股神气从我的眉间溢出,缭绕在他周身,闪闪亮亮。
这是我独特的表示友好的方式,代表——我喜欢他。
那之后,我多了一个大哥故事里的‘天神’一样的师傅。我在西海众人眼前,在漫天璀璨的桃花间,双腿一曲,跪下,朗声道,
“龙神女姒裹拜见师傅!”
最后那几个字,我喊的特别响亮,特别用力。所有的人都知道,从此以后,我阿裹有师傅了。
我窃笑,还是个特别特别俊朗的师傅呢……
他颔首浅笑,从怀中递予我一方锦帕、光润清逸。
我双手虔诚的接过,俯身拜礼。
以帕为凭,定了之后一生难逆的命。
大哥也终于送了口气,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制得住我的人。
而那个人,我叫他师傅。
是,师傅呢……
后来的无数年月里,他就在西海住了下来,专心给我授业,他是司命天神,掌管六界律令刑罚,是六界至今修为最高的人。
没人能束缚得住他,只要他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他收我为徒,一是他与大哥交好;第二,他对苍生有义务,最后,他说他是看着我出生,除了哥哥们世间上的第一个人。
其实,我最喜欢最后一条。因为至少不是为了我一直负荷的光环,而是我。
就只是我,哥哥的妹妹,西海的小龙三,爱捣乱的小屁孩。
记得,他刚为我授课的第一天,我一夜都没有睡着,心里激动又害怕自己应答不好他的问题。
于是我彻夜翻看了一遍‘六界通史’那是每一个长老授课前都必须提及的史书。
我开始知道,有关于我的出生、我的生命、我的责任很多很多的问题。
上面记载的是神女经,只有一句话:天懿红颜,战之,魁之,惜之。
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再没别的。
我知道,我是开天辟地混沌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龙神女。
那么,这书上,写的便是我。
可是,我不是天懿红颜,我是龙姒裹,我是哥哥们的阿裹,师傅的阿裹……
次日,我早早便唤来六长老给我挑选衣衫,把我妆扮的漂漂亮亮的,六长老笑我是个小花痴。我却很高兴。
那时候,我好小,一心只想让他喜欢我,讨这个很厉害的师傅欢心。
到后来,我才发觉,这一切是多么的惨白无力。只是,那时候,我已经再也来不及为谁变得天真简单。
只剩隐隐作痛的全部暗伤。
我端坐在龙神殿的书房内,这间书房是专为我新辟的,四周烛光盈盈,古木为案,一蛊酒茶,二杯樽。满是醉人的书香气,我第一次,觉得书也有香气。
我心里忐忑不安,气恼自己从前没好好用功学课,看见满屋子的书顿时有种全身无力的虚脱感。
如果师傅让我把那些书看完,我想,我另可去跳海,或者学者四长老去挂白布条。
但他没有,他端坐在我的对面,我想他知道我的囧样,因为我不会念书,已经不是全西海的秘密。
我拉怂着脑袋,蔫蔫的坐着。
他笑,轻声道,“阿裹……觉得最快乐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