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倒觉得比她租的那个常接客的地方更安全。陈纪元立即关上套间门,又关好了外间房门。
陈纪元看着周应艳白里透红的两颊,细腻而嫩泛的脸盘,他倏忽间,感觉心像塞进了蜂蜜罐里甜得要命,连整个身子也麻酥酥的,他看应艳真是个纯美无瑕的孩子。
他调侃道:“你还没有结婚吧?”
周应艳情感一时涌动,一触即发,眼泪啪嗒啪嗒地在饭桌上掉了一大片。陈纪元扯了餐巾纸给她擦泪,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你这女娃子,哭啥呢。周应艳一转身,眼泪鼻涕都擦到了陈纪元的胸前。陈纪元愣了愣,半天才回过神来,木木地抱着她,任她哭。
周应艳自已也不知怎的,哪里来那么多眼泪,从哪个角落里奔流出来,止也止不住。陈纪元洁白的衬衫彻底被她哭废了,口红眼泪鼻涕都有。等她从他怀里仰起头的时候,她的眼晴已经肿成两个核桃,眼神也有点儿迷离。
陈纪元拉她起来,依旧抱着说:“这下我们出不了门喽,我的衣服被染了,你眼晴也哭肿了。”
一边顺手推开了套间的门,套间的空调也早就打开了,凉飕飕的。陈纪元半推着周应艳进了卫生间。他说:“你洗洗脸。”
周应艳见他脱了衬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用眼光赞美了一下,陈纪元也有点儿自得,做出了点儿肌肉给她看。周应艳笑了,眼晴细成两弯新月牙子,眉都掉色了,淡淡的像两缕烟。
陈纪元笑着指头在那里划了两下说:“像毛毛头的眉毛。”
周应艳用香皂洗衫衣,口红印再洗都洗不掉,心里直发急。陈纪元说,不要洗了,留着它作个记念更好。周应艳笑他胆子忒大。陈纪元奸笑说,不是胆子大,反正老婆最近在她娘家,怕啥。周应艳不吭声,只是狠劲地搓那口红印。陈纪元拉着她的手说,别洗了,把你的脸洗洗吧。就开了淋浴,调好水温,三下五除二把周应艳的衣服脱了个净光,说,你这女娃子,哥给你洗澡。周应艳装作挣扎了两下,就任他洗了。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裹着抱上了大床……
等她醒来时,陈纪元正抽着烟,一支烟快抽完了,看她已经醒来,朝她脸上喷了口烟,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一沓子最大面额的钱,说,艳!该是我给你兑现的时候了。周应艳刚把陈纪元给她一沓子钱接到手,刘得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应艳,你在哪里?怎么今天没开门,我有特别要紧的事,你赶快回来。”
“我在万水市,等会儿回来。”周应艳向陈纪元亮了一个鬼脸,吐出紫红色的舌尖给陈纪元看。
刘得胜说:“你跑到万水市有啥事,咋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我的事,不用你管,咱俩又没结婚,你凭什么管我。”说完,她就啪的一声合了手机盖。
这一天的事,是周应艳美容美发店隔壁的家电修理部老板说给刘得胜的,他原来是刘得胜安排在她店房的卧底。当晚她一回到店里,就被刘得胜捶了一顿。刘得胜说,我管你吃,管你花,给你办了店,是让你和别人乱搞的吗!周应艳说,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敢了,只要你娶了我,我一定和你好好过日子。
自那天周应艳挨打后,安分守规矩多了,再也不顶班,不和其他男人上床了。她一心想着和刘得胜结婚,给刘得胜生儿育女。
十一
两月的一天,她的愿望一部分实现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干净”,例假好多天没有了。凭着无师自通的知识,她知道自己有了,这下只好和刘得胜结婚。她除了让刘得胜知道,对谁也不敢说,只能把秘密严严实实地揣在怀里,想死也要烂在肚里。
那天周应艳回到家里,正是午饭时间。她只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条,心里发呕,急忙捂住嘴,向屋外跑,没吐出来。她急忙盛一碗面汤冲了下去,吃口面条想压压,可更恶心了不得,她只好放下勺子,又跑出来,对着草垛根,一个劲儿地伸长脖子。只呕出来那口面条和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还有两行眼泪。她想:要尽快告诉给刘得胜。
“会有这事?”刘得胜连手里的好猫牌烟一时也送不到嘴里,因为他的心里像安了只马达,在蹦蹦地跳个不停,使他的手也没有了劲儿。“是不是,你有没有其它啥病?”
“我再还有啥呢!”周应艳一脸无助地瞅着刘得胜说。
“你不要这样。”刘得胜的理智使他慢慢苏醒过来,把刚点上的烟掐掉,塞回烟盒。“打掉,你打掉。”
这个时候周应艳才意识到刘得胜和她结婚,完全是个骗局。
“要听话,弄掉。”刘得胜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我不打,你原来是咋么给我说的。”
“不打掉,咱俩的名声都完蛋。咱俩的事,老婆已经知道了,我说要和她离婚,她坚决不离。”
周应艳眼泪汪汪地回到美容美发店,翻来覆去地把能想到的各种可能都想了,包括父母,邻居,尤其是刘得胜的老婆和儿子。考虑再三,既然她老婆知道了,就要留住孩子,一定要和刘得胜结婚,不然,就上他家闹腾,事情闹大了,刘得胜就只好和她结婚。
十二
这事没等周应艳去刘得胜家,刘得胜的老婆就找到了美容美发店。美容美发店门口像在唱着一台大戏,周围店铺,对面的建材市场,附近住户,上街的男女老少,一听到吵闹声都往这里涌。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