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看着沈欢气呼呼的进了净室, 展颜一笑,在沈欢梳妆台前坐下, 等着她出来给他束发。
妆台上, 那装着珍珠牡丹膏的景泰蓝掐丝匣子, 在一众瓷匣里, 格外的显眼。
项竹伸手,将那匣子拿起来, 托在修长的指尖,放在眼前来回看。这东西, 真能让人看起来一直年轻?
想着, 项竹看看紧闭的净室门,将那匣子打开,凑到鼻下闻了闻,一阵清甜的牡丹香气钻入鼻息。这东西怎么用?直接蘸在手上抹就可以了吗?
项竹伸出左手, 用中指蘸了一些。花蜜蒸成的膏体,摸起来黏黏的。这一直呆在脸上得多难受?是不是之后还需要洗掉?
他看着指尖上蘸着的膏体, 正在犹豫, 抹还是不抹?就怕自己用法不对,抹也是白抹。
正犹豫间,净室的门被拉开,沈欢洗完漱走了出来。
项竹一见沈欢出来,忙将匣子扣上,奈何放回原位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握在手里, 臂上一抖,衣袖落下,将手中藏匿之物遮住。
饶是项竹藏得再快,沈欢还是看见了他藏东西的动作,脑袋一歪,看着他走了过来,挑挑眉毛,狐疑道:“你手里藏了什么?”
项竹摇摇头,将桌上的梳子递给沈欢:“没什么,快帮我束发吧。早点吃过饭,收拾好东西,赶中午启程,陪你回怀安老家。”
沈欢如何听不出他这是岔开话题的话,没有接他递来的梳子,直接上手去抢他藏着手里的东西。
项竹连忙起身躲过,站在窗边,将握着匣子的手背到了身后,面上神色有些不自在。
“还说没有,没有的话你躲什么躲啊?”说着,沈欢扑过去,一把抱住项竹的腰,手绕到他身后,继续去抢。
一个躲,一个抢,交锋片刻,终是被沈欢握住了他手里的匣子,仰头看着他,得意的一笑:“这是什么?”
说着手上一用力,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别!”项竹面上一慌,正欲回抢,奈何她已经将盒子举到眼前,只得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
沈欢将东西拿到眼前一看,不由疑惑,这不是自己的珍珠牡丹膏吗?他拿着做什么?莫不是也想保养下自己吧?
想着,沈欢哈哈笑起来,毫不留情的笑他:“谦修啊,这是女子的东西,你莫不是也想用吧?”
项竹闻言,认命的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听小姑娘在旁边笑得开心,他扶膝无奈道:“我不是……想多陪你几年吗?”
翻过下个新年,她也才十七,而他可就三十了。每每看着她花蕾般娇嫩的容颜,他多少还是有些自卑的。
其实,他本不需要,但是之前以为她被毒害的那半年,当真给他挫磨的心力交瘁,现如今,如果仔细看,眼角还是有些细小的纹路。
而且,之前宋氏每每看着他,那担忧的目光,他读得出来,他也希望自己能显得年轻些,这样等她长大些,俩人的差距,能看起来小点儿。
奈何被小姑娘发现了,想法没能实现,人也丢了,得,那就顺其自然吧。
想着,项竹手肘支着桌面,疲累的揉了揉眼睛。
沈欢听他这般说,忽就笑不出来了。
自己心里头年岁虽然大了,但是外表还是十六七的模样,他怕是希望俩人外表的差距,以后看起来不要太大,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她的这些小玩意上动心思?
想着,沈欢心间漫过一丝暖意,抿唇笑笑,走到他身侧,用身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给你抹。”
“啊?”项竹愣了下,抬头看向她,不嘲笑他了吗?
沈欢见他傻愣着,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给你抹!你转过来。”
项竹侧过身子:“你不笑我了?”
沈欢笑着摇摇头,将匣子打开,用指尖蘸了,对他柔声说道:“闭眼睛!”
项竹闻言一笑,露出一排皓齿,听话的闭上了双眼,仰着头给她抹。
沈欢微微俯身,将指尖的膏体,抹在了他的眼角上,轻轻的揉着,让膏体尽量吸收。
抹完,又蘸了一些,正欲继续,可他这般仰着头闭着眼睛的样子,乖顺的好似一只小绵羊,和外边儿人人敬畏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