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罗家的二少爷?”徐溪晚睨着罗秒问。
“是,你想怎么样?”罗秒认识徐溪晚,但他那帮跟班还在看着,即使他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子,嘴上也不能服输,绝不能让自己的跟班看了笑话。
再说,再怎么说罗秒也是罗家人,罗家虽然抵不过徐家,但这些年两家多有合作,徐溪晚不至于不给罗家面子。
可惜他太小瞧了一位上位者的心思。
“晚晚?”林幸看着徐溪晚走到罗秒跟前,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徐溪晚轻松地退后几步,冲着保镖首领抬了抬下巴。
首领明白了她的意思,三两步就跨到罗秒前面,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腿,一脚踹在了罗二少的肋骨上,罗二少当场摔出两米远,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站不起来。
长年受训练的成年男人,要不是收着劲儿,只怕罗二少的肋骨都得折几根。
那群跟班都还是半大孩子,没有开始接触家族核心权力,各个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看到罗秒被踹的那一脚,都吓得变了脸色。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一脚哪里是踹罗二少,分明是在罗家当家人的脸上直接打了一巴掌!
徐溪晚这是在告诉他们,什么罗家郑家,在她面前都不如一条狗,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没名没姓不入流的小家族。徐溪晚收拾起他们来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全看心情罢了。
上流社会的孩子最心思活络,不到几秒钟就想透了这一层,脸色发白,就怕收拾完罗秒,徐溪晚就要来收拾他们。
远处,罗秒的保镖们见自家少爷受伤,已经冲了过来,其中两个半跪在地上给罗秒检查受伤情况,另外两个警惕地看着徐溪晚,不敢上前。
“回去告诉罗世森。”徐溪晚斜睨着罗家保镖,冷笑,“罗家的少爷自家人不管教,我这个做晚辈的不介意替他管教。”
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小跟班,自始至终,徐溪晚压根没有正眼瞧过他们。
林幸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徐溪晚的行事狠戾、不留余地,对徐溪晚的行为不甚赞同,她一直知道徐溪晚性格里的另一面,当真接触的时候,又觉得有些过于残忍,让人觉得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她几次抬头看徐溪晚,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小幸有话要跟我说?”徐溪晚笑着帮她先起了话题。
林幸点头,顺着徐溪晚的话说:“晚晚,那个男生被踹的那一脚好像挺厉害的。”
“你心疼了?”徐溪晚问。
“不是心疼,就是……就是……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你看他也没伤害到我,可是他受的伤可严重了。”
“但是他已经有了伤害你的倾向。”徐溪晚侧着头,说的轻描淡写,“这时不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他只会变本加厉,迟早要伤害你,小幸,你刚踏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权力压制,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绝对生存法则,你从前学的温和无害的那一套,在这个世界全都毫无用处。”
徐溪晚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甚至有些残忍,林幸一时难以接受。
“你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徐溪晚看出林幸的挣扎,笑意温柔,“我本来也不想让你走上这条路,你性子太软,适合弹琴念书,实在不该走上这条路。”
“可是我想成为像晚晚这么厉害的人!”
“厉害有很多种,在某一领域成就斐然,这就是厉害,你可以在文学上有所成就,或者音乐、美术,成功的路有千万条。你不一定非要走上这条钱权堆起来的血路。”
这些平稳的康庄大道,也更适合林幸天真的个性,徐溪晚喜欢她的天真,不愿看到她最终变成一个和自己一样勾心斗角、争名逐利的商人。
“文学家、音乐家、画家,这些都不能帮助你分毫,晚晚,我想做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林幸说。
她当然知道徐溪晚说的那些路更容易成功,也更平坦宽阔,可林幸不愿意。
她不愿意成为一个受人保护的“艺术家”、“文学家”,也对成为“艺术家”之流毫无兴趣,她从小到大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就是徐溪晚。
不是成为徐溪晚,而是当徐溪晚的左膀右臂,和她一起披荆斩棘,和她一起承担风雨。
“晚晚。”林幸抬头看徐溪晚,“弱肉强食,权力压制,这一课我记住了。”
她的眼睛依然大大的,温柔无害。
徐溪晚却看到了她眼中的精光。
那是属于野兽才有的,狡猾的光芒。
徐溪晚神色复杂地与她对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徐溪晚一直以为林幸是一朵在温室里精心长起来的玫瑰,没想到却是一丛野蔷薇。看似柔弱,却浑身带刺,坚韧顽强。
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徐溪晚自己就是狼一样的猛兽,怎么可能教养出温文无害的小白兔来,只是林幸以前的生长坏境过于温和,没有激发出她身体里的野性。
这样的林幸,比起从前那样温柔无害的小兔子模样,又更奇异地对徐溪晚产生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好像只要对象是林幸,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都能诡异地诱惑着徐溪晚。
徐溪晚今天没有带林幸回市里的公寓,她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徐家本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