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下毒毒害亲生父亲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而赵宣德,已对外宣称,证据确凿,会按家法处置。
“难道你没听说赵慕下毒毒杀自己父亲?”赵斐在旁冷言冷语。
“听说?道听途说,怎可当真?”我故意激怒赵斐。
“父亲已告示全城,赵慕下毒证据确凿,今日傍晚,便会按家法处置。你为何总是提他,倒像是为他开脱!”赵斐很不愿意听我提起赵慕,冷言喝斥我。
“你这一说,我倒有些印象。只是不知,怎么个证据确凿法?”我继续问。
“我们他房里搜出了剩下的毒药!”赵斐说。
“斐儿,闭嘴!”赵宣德蓦地大声说。
哼,做贼心虚。他们的栽脏漏洞百出,赵慕真下毒,又怎会把剩下的毒药藏在自己房里!谁说虎毒不食子?那是因为老虎还不够毒!
“楚大夫,我大病初愈,不便远送,这些,是楚大夫诊金,还请笑纳!”赵宣德下了逐客令。
我一摆手,燕支便上前收起银两。
可我,并没起身离开。
“恐怕下毒的,并非大公子!”我语出惊人。
顿时,屋里的人,什么表情都有。
赵宣德眼中闪过杀意,赵斐满脸愤怒不耐烦,赵斐的娘,眼皮跳了几跳,而屋内的丫鬟仆人,窃窃私语。
“你凭什么这么说?”赵斐上前质问我。
“当日我来为赵城主医病,大公子积极地试药,若真是他下的毒,他为何不阻止我,反倒率先试药?倒是二公子你,推推挡挡,很反对我为赵城主治病。”我笑着说。
“那他房里的毒药,你怎么解释?”赵斐不顾赵宣德的阻止,脸红脖子地跟我较劲。
“连解药,全城的大夫都配不出来,谁又会晓得那毒药是不是真的?不如拿来给我看看,我一看,便知真假。”我说。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估计那赵宣德在纳闷,为什么我总是帮赵慕说话。
但事已至此,我又句句在理,满屋子的大小丫鬟仆人,难道他敢说不?要知道,人言可畏啊。
“让她看!你若不看她看,我便撞死在赵府门前!”门外一尖锐的女声响起。
跑进屋的女人,四十多岁,眼角已有浅浅的皱纹生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身上还染着微微的香烛之气。
看样子,她就是赵宣德那个常年吃斋念佛的大老婆了吧?
虽说这大老婆较小老婆要老上许多,但气质清冷执拗,是那种一是一,二是二的主儿,来不得半点含糊。而小老婆呢,虽貌美,但气质庸俗,但对于男人来说,那是贴心温柔,赵宣德,自然是喜欢小老婆多一些。
“若慕儿真做了那丧心病狂的事,我会亲手了却他命,但若他没做,你们谁也别想伤了他!”大夫人声嘶力竭地喊,嗓子,微微有些哑。
这样一个清冷倔强的人儿,只因嫁错了人,竟沦落至此地步,母子受人冷落也就罢了,如今儿子连命都不保,而她这做母亲的,不顾身份,不顾嘲笑,以命相要胁,要胁孩子的父亲,她的夫君,允许我这个大夫看一眼所谓的毒药。
可悲的女人。
大夫人这么一闹,赵宣德自然不敢不给我看那毒药。
赵宣德一边派人去取物证,一边把满屋子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家丑,不宜外扬。”赵宣德此时已恢复了冷静,对我解释道。
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杀人吧。我在心中冷哼。
下人一撤出去,诺大的屋子显得空荡荡的。
燕支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示意让我安心,不必害怕。
很快,一个下人把毒药呈了上来,随后,自觉地离开房间。
我把毒药小心地放在鼻前,轻轻地闻了闻。
这赵宣德,假证据做得不错啊。
手里这份毒药吃下去,其症状和赵宣德的几乎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夜阑配制的毒,发作时间较长,几天不等。所以,偃月投了两次毒,才成功。而毒一旦发作,势如猛虎。可我手里这副,估计吃完一个时辰,便会毒发,可毒,却远不如夜阑的那份。估计差不多点儿的大夫,都能来解毒。
“这毒药,是假的。”我拍药放在桌子上,轻声说。
赵宣德和他的小老婆一个劲儿地冷笑,赵斐则一脸的不相信。看来,这毒计,赵斐并不知情。
不知情又如何,谁让他有个歹毒的娘以及该杀的爹?
“慕儿没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你让我们母子离开!我们离你远远的,还不行吗?”大夫人说完,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来人!把那孽子带上来!”赵宣德没理他大老婆的哭诉,唤来家丁。
赵慕很快便被带上来。
只见赵慕被五花大绑,身上伤痕累累,左脸,一片青紫(燕支一拳打的)。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赵宣德,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恨,只是那样,冷冷地望着他,不带一丝感情。
“你这孽子,在你母亲的的唆使下,竟敢伙同他人,毒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见被我识破,怕引来杀身之祸,又派这毒医来治好我,洗清自己的嫌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竟让我在你房中搜出毒药!”赵宣德这番话,连带着大夫人和我,都算了进去。
够狠!我都要拍手叫好了。
“来人,紧闭府门,来者不应。现在,把他们四个拖到后院!”赵宣德下了命令。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