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外孙女喜欢吃,一到收成季节,外婆还会时刻准备好和番石榴一起吃最美味的酸梅粉,还时常为她用酱油和白砂糖调制水蓊最好的蘸料,保准她吃撑肚皮。
外婆和阿姨们聚在一起时总爱惊叹,谁能想到当年的小魔头长大后居然是个女人味十足的大美人。
她家所在的小村子如今已发展成大城镇,据说房价已经上升到年轻人买不起的高位了,放养的童年是再也不会回来的快乐时光,留给弘榆的只有对于大自然环境的了解。
前晚下过雨后,她在家里附近听见蛙叫声,隔天一早,便带着嘉惠到离房子不远的水沟处,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勺子,让嘉惠把晶莹透亮的蝌蚪蛋勺起来带回家,准备让女儿填写饲养日记。
弘榆是个顽皮鬼,这一点勿庸置疑,她见女儿兴冲冲地开展她的“实验”,却故意不给宝贝说一些最重要的知识。
毕竟叫得如此大声,而且能把她吸引过去的蛙叫声,间中必有猫腻。
嘿嘿。
经过一阵子的努力后,在假期结束前的某天清晨,女儿的房间传来震破人耳膜的大喊声,弘榆很不厚道地躲在被窝里笑得浑身发抖。
欣钰心急火燎地赶到女儿的房间里,发现了造成尖叫声的源头后,忍不住跟着头皮发麻,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
无奈在心里暗自感叹女儿怎么会有个那么可怕的亲妈。
女儿被丑陋无比的,整整一玻璃缸的癞.虫合虫莫恶心得半天吃不下饭,为了替她伸张正义,弘榆也被欣钰罚半天不能吃饭,以示公平。
但一玻璃缸活蹦乱跳的癞.虫合虫莫的可怕景象,将永远留在嘉惠的脑海中。
当晚欣钰派弘榆去哄女儿睡觉。
弘榆亲了亲别过脸不愿理她的可爱女儿,摸摸她的毛茸茸脑袋,笑着柔声说:“宝贝为什么会怕虫合虫莫呢?人类的出身不分贵贱,动物也一样啊,虫合虫莫自己也不想长得丑丑的对吧?人的出身和外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长成了什么样的人。”
难得听见妈妈说起大道理,通过实际例子学会了人不可以以貌取人的道理,嘉惠这才愿意转过身来,扑入妈妈的柔软怀抱里。
表情还是可怜兮兮的。
惹得弘榆心软得不行,继续给心爱的女儿灌些暖心的鸡汤:“还有啊,虫合虫莫虽然真的有点多,可是你长得比它们高大,面对那么小一只的动物为什么要害怕呢?你又不是打不过它们?该害怕的是它们才对啊。”
这下嘉惠终于想通了,赞同地点点头。
弘榆不知道的是,这汪汪牌歪理自今晚后便深深印刻在女儿的心里,让她变成看见小强也能面不改色的女战士。
嘉惠睡下后,欣钰正为自己做面膜,弘榆则反常地在打电话。
欣钰抬眼瞄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差五分钟便十一半了,谁那么晚了还给有家室的女人打电话?
不过,弘榆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时间到后,欣钰默默摘了面膜,再简单收拾一番,便躲进被子里等待转到客厅去继续接电话的弘榆。
弘榆又聊了近十分钟,才放下手机进房爬上床。
汪汪目光有些怔怔地看着欣钰,直到欣钰亲了亲她的脸颊,弘榆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谁的电话?”欣钰非常温柔地询问。
“我姐打来的。”弘榆伸手轻抚欣钰的脸庞,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欣钰的左脸颊徘徊不去,声音低低地说。
“家里出事了吗?”欣钰伸手按住弘榆体温很高的手掌,忽而想起便是这边脸颊曾被汪伯父毫不留情的掌掴,隔了那么多年,上头虽然什么印记都没留下,但是欣钰依然记得那热辣辣的感觉。
在汪伯父眼里欣钰就是做尽坏事的低贱女人,唯有给予她沉重的一巴掌,才能让她清醒过来,大彻大悟。
欣钰抬眼望向眼前这位让她深深迷恋且执迷不悟的女人,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要醒过来了。
弘榆轻轻摇头:“没,姐姐说她跟姐夫带了孩子和爸妈去西班牙旅行,那边的机场员工趁着暑假这种黄金时间闹罢工,因为她们带着老人和孩子,航空公司优先安排她们转搭其他航空公司的航班,不过目的地在新加坡,而不是吉隆坡。”
欣钰听后点点头,柔声问:“飞机几点抵达?需要去接机吗?”
弘榆摇摇头:“姐姐想着长途飞行在凌晨抵达后应该带着老人孩子去酒店休息,因为换成新航的机票,而她们又是外国人且最终目的地是吉隆坡,所以她便帮大家买了转机优惠配套,会有专车接送到酒店,顺道在新加坡逗留一天看看风景。”
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欣钰不明白为何弘榆看起来有些忧虑的样子。
感触到欣钰的疑惑目光,弘榆露出怯怯的神色,低声说:“姐姐说,想安排时间让嘉惠和妈妈见个面。”
欣钰挑高了眉头,有些惊讶:“你是说,让嘉惠见你妈妈?你爸爸呢?”
弘榆摇摇头,轻轻一笑:“爸爸肯定不会想见我,或者嘉惠,姐姐说,妈妈这几年特别想我,虽然妈妈总是顺着爸爸的意思来,但为了我,最近还跟十分顽固的爸爸大吵了几次。”
作为上一辈的人,妈妈一直以爸爸这个一家之主马首是瞻,很多时候都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