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劝,凡事少操心些吧!”
鲁兴家的本就迟疑,听了锦瑟这敲打的话,更是拘谨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放了。
书香笑着推开了锦瑟的手:“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拿去吃了吧。”
书香的说得和气。声音中却隐藏着一种坚决。
锦瑟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鲁兴家的上前赔罪:“都是奴婢的不是,明知道二少夫人身子不便,还要过来打扰。”
书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自从……”顿了顿才笑道:“我成日在屋里坐着也是发闷,正盼着人来陪我说说话。”
这话倒不是安慰鲁兴家的,自从她有了身孕,头一个老夫人,还有二夫人和宁致远,个个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金贵。不许出门,连床都不许下,每天只能在中午日头和暖的时候在院子里,由丫环扶着走上两圈。一应食物却变着法儿地坐了,流水般送来,一定要把她补得又白又胖才好。
书香从前的事情多,冷不丁闲下来,十分地不习惯。
见鲁兴家的面色犹豫。书香催问道:“鲁嫂子有什么事?”
这么一大早地就在廊下候着,鲁兴家的一定是有事要回。只是被锦瑟方才的话敲打了一番,本就谨慎的鲁兴家的就不好直说了。
鲁兴家的想了想,这事也只能问书香,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暖了起来,再不说可是要耽误了。
鲁兴家的就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庄子上的事。”
书香恍然,年下的时候曾经说过,让鲁兴两口子去管南头的庄子,大概是鲁兴家的见书香一直不曾再提起这个话来。心里没底,才来问问。
书香笑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鲁嫂子也知道,我是年轻媳妇。哪里懂得这里头的诀窍——现下时令不早了,庄子上的事早该安排了。”
鲁兴家的松了口气,忙说道:“也算不得晚,不过是想来请二少夫人的示下,今年是该怎么样?”
书香想了想,问道:“我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想听听鲁嫂子的意见。”
鲁兴家的便将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今年春天雨水少,奴婢想着,只怕夏天要旱起来,不如多种些高粱,就算是旱了也不怕……南头庄子的果树需得多用些人手,好好看管。庄子里有两亩沙地,正适合种葡萄……”
鲁兴家的侃侃而谈,书香听得不住点头。
外头的锦瑟沉不住气了,借着倒茶又走了进来,将帘子狠狠一摔,打断了鲁兴家的话。
鲁兴家的见锦瑟脸色不好看,这才想起了什么,讪讪地住了口。
老夫人早就说了不要再让书香操心,她反倒又来说个没完了。
可是这两个庄子是书香的陪嫁庄子,又是交给鲁兴两口子打理的,他们两个人哪里敢自作主张。要是去回宁致远吧,宁致远更是忙得早晚见不到人,连话都说不上。
鲁兴家的也是犹豫了许久,才硬着头皮来的,种庄稼等不得人,这时令已经不早了。
书香嗔怪地看了锦瑟一眼,便向鲁兴家的说道:“可见你是用了心的,鲁嫂子辛苦了。”
鲁兴家的低了头,说道:“二少夫人说的是哪里话,折煞奴婢了。”
书香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就这样办吧。该用多少银两,拿了我的对牌去账房领就是了。”
鲁兴家的见书香如此信任她,更是感动,忙说道:“奴婢两口子一定好好做事,多谢二少夫人了。”
鲁兴家的退了出去,忍了半天的锦瑟走上前来说道:“我天天说让二少夫人别再操心,偏偏不肯听我的话,回头让老夫人二夫人知道了,奴婢们少不得又要挨训斥。”
说着又把寻冬叫了过来:“怎么你倒越大越没有成算了,有什么话,你问问她不就得了,还巴巴地领到二少夫人跟前,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
寻冬说道:“我也是看鲁嫂子在廊下站了半天,想进来又不敢进来,这才出去问问的。”
书香说道:“好了好了,你还说要我少操心,如今又当着我的面和寻冬吵架。”
锦瑟这才住了口,脸色却还是阴郁着。
忽然听外头的小丫环说道:“给老夫人请安。”
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一怔,老夫人怎么忽然来了。
锦瑟和寻冬忙上前帮书香收拾着,绿云去打起了帘子。
老夫人扶着夏蕊进了房,见书香要起身,忙说道:“快不要起来,好生躺着吧。”
碧萱给老夫人端了锦杌坐了,老夫人仔细看了看书香的脸,说道:“气色还好。”
书香笑道:“孙媳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