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事的茫然,嘴角涌出了鲜血。

双膝忽然撑不住身体,我跪在地上,看着恋人捂住侧腰的动作,她的脸像要笑着安慰我,却又像疼得扭曲,张了张嘴,却只是涌出更多的血沫。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卷发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只是跪在雨中,抱着恋人被雨淋得冰冷的身体,连心脏都已冻结。

☆、青梅竹马

那是你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

你站在火车信号灯下,听着那恼人的声响抓住你的耳朵,拼命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铁轨两侧的滑杆降下了,你没站在铁轨上,那是自然的,你刚刚逃脱了束缚已久的笼子,在这个令人开心的日子里,你当然不可能想死了,即使这念头从你会思考起就一直深扎于你脑海中茁壮生长。

你对未来没有任何畅想,也没有任何计划,乃至于你连下一秒是要呼气还是吸气都没想过。

就在这个时候,你跟那个人相遇了。

确切来说是对方先发现的你,张着初生小羊羔般纯洁的双眼,肉嘟嘟的婴儿肥脸颊,还没脱离肉包子行列的短小身材。

这个本该瘦得猴子似的或者无法无天到人见人躲的年纪,却把你从滑杆旁撞开,自己脸朝下倒在你原本站的位置,样子笨得让你忍不住笑出声。

对方不知是羞还是怒地红着脸,让你想到头顶上那个红光闪烁的信号灯。

本来你是要好好教训一下敢在此刻对你动手的不知好歹小毛头的,但看清楚这个笨蛋的样子,你又不想做了。

那个傻乎乎的家伙笨拙地爬起来,在火车呼啸而过后,滑杆抬起时对你说。

“死很痛的。”

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她刚刚完成了一个多大的功劳,也许你这时拿个小红花贴在她额头上才对。

你愣了愣,想反驳一些诸如“谁想死了”“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痛不痛”等等的话,却还是没出声,因为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没必要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屁孩计较。

事实上,你的年纪跟这个小毛头也一般大,都是五短身材,只是你那瘦得都快凹进去的脸完全看不出一丝婴儿肥的迹象。

这个多管闲事的包子挡住了你要随便去哪的脚步,奶声奶气地邀请你跟她一起玩。

这还是第一次,没有用沾满了恶心粪便的石头丢你,没有朝着你挥舞那可笑拳头,也没有恶声恶气诅咒你,一个善意的,诚挚的邀请。

这点从小包子涨红的脸上,以及都快把手勒出痕迹还依依不舍跟衣角纠缠的手指上可以清楚看出来。

要是在往常,你是不会跟这么一个一看就知道住在大房子里的家伙走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虽然刚刚这个笨蛋冒犯了你,你也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原谅她。

于是你接受了她的邀请,一起玩了许多你以前认为笨得没有药可以救的,无聊得不行的游戏。

你们一起玩过家家,捉迷藏,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这真是一个快乐的日子,即使那些游戏笨得要命,你还是很开心。

朋友这个词也许是不错的,但你不清楚是不是要用这个词形容那个软绵绵的,一摔倒就泪汪汪的,像是用白云,棉花,还有蒲公英做成的小包子。

不过也没等你考虑清楚,太阳落山了,小包子要回到大房子里去了,你呢?哦,你当然也是要走的,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多想去把天上的太阳再拉起来,叫它不要偷懒,一天有24个小时呢!为什么不一直工作下去,这样天就永远不会黑,小包子永远不会走。

你跟她认识也不过一天不到,但这份亲切的感觉,却让你觉得好像时间加快了速度飞跑掉一样,也许你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也许只是一眨眼。

但你的心中却生出了热乎乎的感觉,暖暖的,就像曾经喝过的开水。

小包子挥舞着短短的,肉肉的手跟你道别,那闪闪发光的黑亮眼睛眯成一条缝,说着明天一定要一起玩啊,消失在了水泥马路的另一头。

你呢,呆呆地看着天空,风把你那一头好久没洗也好像是从出生以来就没剪过的长发撩起来。

本来你是要朝着另一边走的,但也许是这个小包子的缘故,你换了个主意,你决定先回去一趟,然后,然后再看能不能在明天跟小包子一起玩。

回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你打开门,习惯地走进黑洞洞的走廊里,这里的空气都是停止的,沉沉的气味压在你的鼻子上,你早就习惯了这个味道,除了刚进来一瞬间有些不适,很快你就闻不到这个味道了。

在眼睛渐渐适应光线的时候,你走过拐角,对着背靠着墙,睡着的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蹲下身。

“我回来了。”

你边说边把从父亲眼眶里爬出来的白色肉虫塞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虫子,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洗澡的缘故吧。

然后你站起来,朝里面一点的台阶走去,上了二楼,那是你的笼子所在地,它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笼子了。

你努力了好久,几天,几个星期,还是几年?

不过不重要,总之你出来了,用的一根被遗忘的筷子。

你看着那个小小的洞,从笼子里通到笼子外面。

那天你发现父亲不来送饭了,你就开始挖洞,因为这个笼子实在太小,你直不起腰,也没办法躺下,只能坐着,或者蜷成一团。

这样太过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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