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她不留神,往她脸上亲了一下,而后冲着她眨眨眼,笑得愉快的去了。
芳华呢,咬了咬唇,捂了捂脸蛋,想笑却没笑,心情繁杂的马上折回,掩了门,坐到电脑前,将它打开,等待过程中,她冲那门外是瞅了又瞅,生怕那家伙闯进来。
开机,换桌面,取铁盒子,这三件事,她做得一气呵成,而后撤退。
*
秦九洲出身富贵,打小用的东西,都很精致,自然也是养着一些少爷脾气的。
不过十七岁之后,自他从家里搬出来,也曾过了一段辛苦日子。
以他的话来说:那是体验生活,知道生活的不易,才能更懂得珍惜。
所以,芳家的浴室虽然小了点,丑了点,不干净了点,但他还是忍了。
挑剔成性,那得讲究情况。
人,只有迎合着环境生存,才能把生活过好,否则就是自找罪受。
匆匆洗了一个澡出来,房里已经没了芳华人影。
秦九洲不好去敲芳华的门,就把门关了,还上了锁,坐到了电脑桌前,准备好好的偷看小太太那段透着一些神秘吸引力的笔友生涯。
可一抽开抽屉,他愣住了:
那铁盒子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紧跟着,他马上打开了电脑,果不其然,桌面也换了。
呵,这丫头,动作老快,真是贼呀……
刚刚那一阵子催,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有点怅然,吐着气,郁闷自己竟中招了。
接下去怎么办呢?
转动着电脑椅,闻着满是她味道的空气,瞅着满是她影子的小房间,他不甘心,既失去了怀抱佳人睡觉的机会,也不可能再偷看“情书”了,心里痒痒的呀,真是难受的厉害……
可就算再如何如何难受,也得忍。
只是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时间呢?
他去找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看。
这是一本泰戈尔的诗集,他读过的,也曾有过一本,后来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看着看着,他惊讶的坐正,因为有几段文字,被注释过,上面的字迹,就像带着无穷的磁性一般,生生将他的目光给吸住了。
无它,这是他的字迹。
现在,他已然完全可以确认:那个给她写信,甚至送她书的人,不是韩启政,而是他秦九洲。
这个发现,让他无比兴奋,乌黑的眸子里止不住发光发亮,熠熠生辉。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想去敲她的门。
可手指没有扣下去,又缩了回来。
不不不,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和她说。
就算能确定以前的自己一直在和她通信,那又能怎样?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阿政成为笔友,最终和她见了面,并谈上了恋爱?
还有,为什么阿政要瞒着自己?
这些,他都不知道。
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和阿政的关系——他俩才慢慢有了夫妻的感觉,需要的是好好经营。
如果现在,将这样一道雷劈下去,他敢打堵,一切会被打回原形,婚姻更有可能会走向灭亡。
所以,接下去这段日子,做任何事,他都得慎之又慎。
如此这般一想,那种发现秘密的惊喜,一点一点就被压下了……
后来,他睡了过去,脑海起起伏伏的闪现着一些画面,很模糊,但很有真实感……
一场事故,他从高处滚落,脸上被什么划伤了,脚被什么轧到了……
一群医生,围着他在开刀,他能听到他们在说话……
可怕的轮椅,他坐在上面,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镜子里,一道伤疤,无比狰狞,毁掉了他的容貌……
他变得有点自暴自弃,觉得这糟糕的人生,真的是越过越没意思,一个其丑无比的废人能有什么样的将来?
从北京到上海,他换了好几家医院,医生也换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