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结亲的对象都是妻家较为富裕的。
卢景程显然就是这样的例子,但说起来他亲事还要更高了一个层次。
因为他跟官家人结亲了。
这才是让身边人跌破眼镜的原因。
穷秀才取个有钱商人女色不稀奇,但能娶到个官小姐,真真是有本事了。
时下,婚配结亲首要看的,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门第相当。
门当户这个词绝不会来得无缘无故。
男女两方还未相看之前,头一个打听问的,第一道门槛。
就算门户。
不是一个阶层,能结成亲的,几乎没有,少之又少。
而卢景程能结成这门亲事,实在是他自身太过优秀,优秀到能让对他的知根知底的周夫子能够放下第一条门第差别,给他保了媒。
因为知道此子绝非浅池里的小鱼虾,他有一飞冲天的实力。
男人能看到的是这些,却忽略了另一些事,贺云珍,她握不握得住这个男人?把不把得住这个家庭?
显然她不能。
所以她的结局让外人唏嘘,让亲人伤痛。
陈桂香揣着一包银子回了家,拨出来五两,剩下的全部拿到自己柜子里锁了起来,然后又喜滋滋出门。
她去了卖豆腐的刘婶那里,刘家的豆腐现在都是刘婶基本的两个媳妇在卖。
刘婶自己,就坐在后门门廊处,翘着腿,嘴里磕着瓜子,一边唾沫横飞地跟走廊对门家的妇人说闲话。
一见陈桂香过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瓜子壳,咧着嘴笑道:“这会儿子有事,改日在跟你掰扯。”
“哟,想是有什么急事呢。”那人一边说一边眼睛飞快往那边瞟,“那个不是卢寡妇么,秀才的娘?”
刘婶才不会跟这些好打听的老娘儿们多说,转个背往陈桂香那儿去了。
“等你多时了,老姐姐,咱们这就去吧!”说起来,刘婶的年龄还比陈桂香要大上几岁,叫得这么热心竟是不尴尬。
如此,两人便一同去了回鸣巷。
回鸣巷的地段可不错,这里的宅子也建得漂亮。
有什么回字形小院子,吕字形的院子院子。
青瓦白墙,亮堂规整,瞧着就心里舒坦。
燕子巷跟这里没法比,这里住的都是生活不愁,略为富裕的人家。
陈桂香不太出门还不太懂,刘婶是个爱四处跑的,知道的更多,这会儿正跟陈桂香说着自己知道的
“住这块的人可比咱们那强多了,你瞅瞅多那宅子漂亮。喏,看见前头一家没,二进的院子,就是街口开小酒楼的那家人,我上次还看见了呢。钱婆子家往前走第五家,她家也是个两进的院子,因从别的地收过来的孩子一般来说都要先养几日,拾掇干净了才敢带到大户人家让太太们过目挑选,所以她这房子不小,才能住下这些人。”
住宅最是讲究,什么样的身份住什么地段。
像是这回鸣街住的都是一些有几个小钱但却没什么社会地位的中层百姓,更有钱的大乡绅富豪了可不在这块。
而燕子巷就更是点小人物居住的地点了,做生意莫小商小贩居多,就像陈桂香就是自己做卤菜卖的,在那住了好多年。
由此可见,卢家的家底是非一般的薄。
在卢景程没有考上秀才之前,基本就和刘婶家条件差不多。
陈桂香一边走一边心中想,不过是些小人物却能住这片的好房子,她儿子是秀才,那般会读书,将来肯定更不出息,为官作宰也未可知,如今却还能窝在燕子巷那点小地方,想想都让人难受。
不过片刻,两人就到了一座宅子前面从此侧门走近了,敲了敲门。
几息后,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来来门,探出一个脑袋来。
脆生生问:“你们找谁?”
刘婶一张脸笑成了些朵菊花,道:“小丫头,我们来找你们钱妈妈,你去通知一声,就说是豆腐家刘婶。”说罢从衣兜摸出一把瓜子塞给那小姑娘。
小丫头八九岁的年纪,颇会看眼色,打量了两人几眼,才说:“你们等着,我去叫钱妈妈。”然后哐当又关上门。
陈桂香撇撇嘴,跟刘婶咋舌:“一个牙婆,这么大的牌面?”
“哎哟这话可别乱说,人家门前呢,老姐姐你不知道,你可别小看钱婆子,她做牙婆十多年,在这万安县里可是有口碑的,许多大户人家的内眷都说得上一两句话!再有,就钱婆子的小儿子,前段时间才被她走了门路,送到衙门李师爷当个小徒弟带着,不定日后就出息了。”
陈桂香呐呐,转头又酸起来,一个师爷的跑腿徒弟算什么出息,做的都是些低下行当,却都住大宅子,身边还有丫头奴仆伺候。
一就这短短的功夫,到叫陈桂香心中越发起了要搬家买个新宅的念头。
之前卢景程娶妻子时陈桂香都死不得钱,这省那抠,最后花了比小钱,把那小院子外表拾掇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