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慵懒地铺在栖语口的大地,书香的古城也难免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得通亮。斑斓的彩光透过透明的玻璃,在女孩的脸上映射出炫丽的颜色。床上的女孩蛾眉臻首,却是轻轻蹙起;晶莹的粉唇轻轻咬紧,连熟睡也没有松开;乌黑的中长发自然地散落在枕上,湿漉的发尖被细细的葱指紧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目光从没离开过她的梁上男子轻轻落到地上,轻轻地撩开她的秀发,轻轻地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印了一印:“晚安。”
晚安是送给女孩的晚安,却不是他的晚安——欺诈师没有晚安!
栖语口银月落沙,但一万二千公里之遥的陌海才是午下正阳。
陌海,伊特鲁亚共和国著名的旅游与工业城市,“水城”、“水上都市”、“百岛城”等等都是它的代名词。提起陌海两个字,总是能让人想起“水”的风情,118个岛屿、一个半岛、117条水道、蜿蜒交错的水巷、幽幽的清波……堪称世界最浪漫的城市之一。
白发的老人划着小木舟在流光上荡漾,他的客人是一对来自华夏的年轻父女。以他几十年的老到阅历,可以看得出男子有跟年龄不相符的沉静,而小萝莉倒是跟他四岁的小孙女一样,喜欢嘻嘻哈哈,喜欢乱叫。
“鱼!粑粑!粑粑!真的有鱼!好大的鱼!”小萝莉指着在水面跃起又落的大鱼,兴奋地又跳又叫。
“呵呵……”老人抚了抚长卷的胡子,大大的啤酒肚高高挺起:“鱼——大——不多!”
老人几十年如一日地乘载世界各地的客人游玩,除了本国人之外,接触最多的还要数华夏人,所以在没有特地去学中文的情况下也懂得一字半语。
“我们能捉鱼吗?”小萝莉一把抱住老人的一只脚,眼睛一闪一闪,目光充满了祈求。
“oh!no!”老人连连摇头,没有多少皱纹的老手指着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船——多——鱼——捉——没有。”
一直微笑不语的男子揉了揉女儿的丸子头,开口向老人问道:“我们晚上想吃点海鲜,老人家知道哪里有好点的鱼市场吗?”
“oh!”老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女儿——鱼市场。”
虽然中文说得并不好,但男子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是他的女儿就在鱼市场里卖海鲜。而且从老人的表情和动作来看,他对自己的女儿和当地的鱼市场都感到非常骄傲。
在错综复杂的水道熟行疾驰,一路上,老人展现了他精堪的划船技术。只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木船就停靠在一座古老的建筑边上。
嗅着轻风带来的腥味,听着喧闹的声音,任谁都能猜道那红绿相间的帘布后就是老人所推荐的鱼市场。
“陌海鱼市场!”老人首次说出了一句流利的中文,发音极为标准,双手还不忘像炫宝一样虚捧着鱼市场的小牌子。
陌海鱼市场,虽然在5206年才修建而成,不过早在600多年前,鱼贩们就已经在这个位置贩卖海产。鱼市场主要出售泻湖虾、扇贝、墨鱼、剑鱼等新鲜水产品,但也并不光是出售水产,还有新鲜肉类、冷冻肉类、蔬菜、水果等。
而这个鱼市场也正是秦墨和果儿的真正目的地!
老人在腥气十足的摊位间熟练穿梭,并没有忘记照看身后的客人,不让他们被别的鱼贩拉走。因为此刻的他们不光是自己的客人,也是女儿的客人。
经过一通七弯八拐,老人终于在其中一个鱼摊前停下:“giulia,ciinese。”
“grazie,papa!”摊主三十五左右,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子,至少在秦墨看来是这样,可脸上洋溢的笑容却要青春得多:“你号!怀以来刀伊特鲁亚!”
女子的中文说得虽然也很蹩脚,但至少比只字片语的老人容易懂多了。
“你好。”秦墨礼貌地应了一句,右手伸到裤子口袋里暗暗按下了电话,左手在摊上随意地挑选着海鲜。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半秃的中年男人抓住秦墨的肩膀,毫不客气地一推,然后向giulia一摊右手。
giulia银牙紧咬,随后将紧握的双拳松开,不情不愿地从围兜的口袋里翻出一堆钱,但大多都只是小面额的零钱,只有一张是面值500的欧元。
秃头男人不满地扫了那堆钱一眼,最后抽走那张500的钞票。
秦墨偷偷地向正在听电话的年轻摊贩扫去,悄悄挂掉了裤袋里的电话,等了几秒又按了重拨。
正如他所料,听电话的摊贩奇怪地摸了摸颌下的短络腮胡,看到手机再次响起,又接听了电话:“hello?”
此时,秃头男人向秦墨冷笑了一下,口吐秽语:“cineerda。”
右手一招,领着身后的五个高壮手下去收下一个小贩的费用,而这个小贩正是秦墨要找的目标。
“en??”见对方只顾着听电话,却没有给钱的意思,秃头男瞪了瞪牛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年轻男子将又被挂断的电话扔到鲜鱼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叠欧元,粗看上去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他却看也不看就全数压在秃头男的手上。
秃头男先是愣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千元面值的纸钞,剩下的全部塞回男子的衣服口袋里。
秦墨趁机一推秃头男,故作愤怒:“percproverare?”
作为陌海鱼市场的一霸,秃头男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了多年,从来没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