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风扇上怎么缠着件衣服。”刚才那个声音又再一次响起,紧接着他大声地喊:“问题找到了,你去拿把剪子。”
我又稍稍等了一会儿,然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悄悄地将自己的脸从下面的管道口露了出来然后抬头向上,我猛地打开手电,手电的光束从我的下巴照亮我的脸庞,就像念书的时候调皮地男生用这种方法装鬼吓唬女生一样。我故意将自己的面部表情尽可能扭曲地狰狞一些,嘴里发出:“呜……还我命来。”
上面的男人听到声音低头看了过来,我想他突然见到我这副鬼样子一定被吓得不轻。我听见“啊”的一声,他双腿一松,直直地从上面跌落了下来。我赶紧将头缩回管道的洞口,以免被他砸伤。
他躺在管道的底部,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喊声,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并不会摔出人命,但是摔疼是避免不了的,再加上刚才被我那么一吓,疼痛的感觉会比实际上更加严重。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我的存在,我赶紧将之前的脱下的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他拼命地摇头,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不敢耽搁,赶紧沿着管道往上爬去,索性,当我爬出管道的时候,他的那名去拿剪子的同伴还没有回来。我躲到屋子的一角,心里十分庆幸这次老天保佑,刚才所有发生的事情就像按照我事先设想的剧本演出一番。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了,我想这会儿我一定还被闷在管道里或者已经被进来检修的工人给发现了。如果进来检修的工人不是因为惰性使然从容易着手的下方管道查起而是直接从上往下查;如果他不是觉得随身携带着工具麻烦而工具包里正好有剪子;如果他身上绑着安全绳……
太多的如果了,不过现实不是剧本,即便有太多的如果也不可能修改一次。我稍稍得意地躲在角落里,等待他同伴的出现。
“剪子来了!”我看见一个身影钻了进来,直接走到检修门的边上,他向里探进脑袋,然后惊讶地说:“你怎么了?”
下面的那个工人当然没法回答他,只是继续发出“呜呜”的呻吟声。他见状一般对着下面的工人说:“你坚持住,我这就下来。”一边钻进了检修门。
见他的身子已经完全地爬进了管道,我赶紧从上前去,见敞开的检修门完全关闭,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