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算叫破嗓子也没有用,她绝望地贴着门跪倒在地,紧抱住猫儿无助痛哭。
“哥,我该怎么办?我真得很害怕……”
卿卿低声自语,在她心里她已然是残花败柳,仅剩最后一丝尊严。她蜷在廊檐下哭了一夜,眼看天边渐渐泛白,她很想保护自己的哥哥,就像当初哥哥保护她那样。可万一顺从了那人,而他出尔反尔,到时又该如何收场?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心里只希望哥哥能平安无事,一只雀鸟恰巧从竹间飞过,啼声清脆,卿卿抬头看到,脑中灵光乍现,她突然有了个很大胆的念头。在这个府里最能做主的人就是萧瑞,若是能求到他庇护,或许就能脱离险境,说不定还能帮到哥哥,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害怕,萧瑞平日不苟言笑,也不太和她说话,若是这么过去太显唐突了,斟酌半日,卿卿决定赌上一次,她埋了猫儿尸体,然后回到叠锦楼换了身装扮,由于整宿没睡,看来有些憔悴,她只好先涂点脂粉盖盖,接着就去百雀园。
萧瑞喜鸟雀,为此专门建了个雀园,每日清晨他都会到百雀园的凉亭内小坐片刻,这事府里的人都知道,曾听人说有婢女动了坏心想借机勾引老爷,结果被夫人卖掉的事情,不过被卖掉正好,在卿卿眼里萧府已和火坑无异,她挑无人之时小心翼翼地潜入园子,然后在塘边凉亭内候着,还时不时地朝园口张望几下,她想过会儿该怎么说好,可是一晚上没睡,脑子里都是浆糊。
“卿卿,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卿卿一激灵马上转过身,不知何时,萧瑞已经站在她身后,她不免有些吃惊,回头朝园口看看。
“我……我……我恰巧路过这儿……”
卿卿心慌意乱随口扯了个谎,萧瑞两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马上欠身施礼。
“老爷万福。”
这话补得还算及时,不过萧瑞似乎早就看出她有隐情便轻问道:“平时没见你来,今天有什么事吗?”
卿卿垂眸沉思片刻,道:“奴婢今天是来特意谢老爷,多谢老爷的救命之恩,若没老爷,我和哥哥早就死在街头了。”
这话有些奇怪,萧瑞听后默不作声,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卿卿抬眸偷睨他一眼,不由紧张地绞起双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干脆豁出脸皮,壮胆跪在他面前。
“古人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奴婢小时候不懂事,如今长大成人觉得应该好好报答老爷,虽然没什么太大难耐,不过端茶倒水之事奴婢能做好。老爷您是知道的,奴婢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受尽人间冷暖,既然您救了我们,那请您再帮一次,我定会好好待奉您决无二心,只望老爷能庇佑我们兄妹……”
说着,卿卿不禁泪眼盈盈,可是这话听来突兀生硬,也没有求人的味道。萧瑞凝眉看她半晌,随后深吸口气,转身逗弄起挂在廊下的黄嘴白鹦哥。见他不语,卿卿色如死灰,可实在不甘心放弃这一线生机,她又起身含泪跪到他面前。
“让奴婢侍奉您吧,奴婢一定会尽心尽责,以报您的救命之恩。”
卿卿俯首叩地,低声抽泣,她难过的是自己太过渺小,无法左右命运,也没办法帮助哥哥,如今只能低声下气地乞求,没脸没皮地贱卖。萧瑞面色如常,不过眼中多了几分精睿,仿佛在盘算什么。
“别哭了,我成全你便是。”
片刻,萧瑞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令卿卿大为震惊,呜咽一下子噎在嗓子眼里。萧瑞见状忍不住轻笑,然后伸手将她扶起且掏出帕子递给她拭泪,卿卿一边擦着一边偷偷地看他几眼,不停猜测他的心思。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但生怕委屈了你,想等你哥回来之后与他商议,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不用多虑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
卿卿不太明白,眨巴双眼愣愣地看着。萧瑞淡然一笑,道:“没什么,你且先回去,待我想过之后自会定夺。”
希望落空了,卿卿只觉得老爷不会帮她,她心灰意冷地回到房里,心想若是萧涵再来欺负她就在袖里藏把匕首,到时鱼死网破,干脆同归于尽。虽然是这么打算的,可更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日,萧夫人就从庙里回来了,午膳过后,她突然来到卿卿房里说有事商量。卿卿心慌意乱,猜想该不会找老爷的事被知道了,她连忙拿过圆凳扶夫人坐下,然后又奉上香茶,萧夫人扫了眼她的茶盏,微微一笑道:“卿卿,你来这里也快十年了吧?觉得这里可好?”
“好,当然好,天底下没比这里更好的了。”卿卿垂下眼眸,小声回道。
“那就好。今天老爷和我说了你的事,听完后我思量许久。你从小就长在我们萧家,又对我们忠心耿耿,更何况你哥也在为我们办事,我和老爷都十分喜欢你们兄妹,念着你这番心意,我就自作主张做这个媒人,想让你侍奉老爷为他妾氏,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卿卿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夫人……这……这……这实在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