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此染上血命,若不是在刀山火海里走过一遭,又何来有此般深情厚意,他们根本不懂!
卿卿咬牙,两手攥紧绣枕泄愤般地捏扯起来,可越扯越是难过,哪怕被人骂作淫/妇,她都不觉得什么,但被春娘这样说了通心里实在堵得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几记叩门声,她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门处,见有人影晃动便将绣枕一放,下了床趿上鞋走到门边,使劲地拉开门。站在门外的萧墨似乎被这气势吓了一跳,人往后缩了半截,卿卿一见是哥哥也就没出声,手松了门把,拖着鞋走回房内坐上小榻。萧墨看出小妹不高兴,进门之后转身轻关上门,接着就走到她身边拉把椅子坐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油纸包。
“今天清明,哥去买了艾草团子给你尝尝。”他笑着说道,两眸微弯灿若星子,略微沙哑的男声温柔似水,轻而易举地化去她心中气闷。卿卿颇感欣慰,低头看看绿油油的艾青团子。这冷食南方经常有得吃,北方倒不兴,他定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买到的,光看这些团子也不好意思苦脸了,卿卿想了会儿后就从纸包里拿起一个,刚准备塞嘴里手便停下了,片刻,她又把艾草团伸到他嘴边。
“哥,你先吃。”
笑靥如花,羞中带娇。萧墨见之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低头轻咬上一口,两眼却始终流连在她脸上。哥哥长得极好,既不像萧清那般女气,也不像萧涵这般冷面,俊挺的眉眼英气逼人,可那双眸子犹如幽潭,时而清澈明净,时而深邃得见不着底,笑起来时又带几分孩子气,仿佛春风拂过,波光潋滟,看得久了会被吸进去。卿卿脸一红,不自觉地垂下眼眸,这张时常看到的脸今天却令她怦然心动,她收回手把团子塞到自己嘴里,浓密长睫掬着那一汪秋水,可掩不了心中忐忑。
虽然没了昔日娇颜,但她仍然娇美可人,模样天真笑容无邪,好像所有事都没发生过,萧墨的心不由为之一颤,只希望那是场噩梦,小妹从没进过萧家,也没被萧家qín_shòu们沾过,然而每每想到此处就如南柯一梦,醒来痛不欲生。他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可想要偿还的时候却发现时间不够用,没有多久他就得走了。
“傻妹妹……”萧墨伸手怜爱地摸下小妹头心,就犹如儿时那样。卿卿木木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她看见他眼中有东西在闪烁不禁疑惑。
“傻妹妹,东西都吃到鼻子上了。”萧墨又道,一笑便将眼中哀愁化得烟散云散,他细细将沾在她鼻头上的绿沫擦干净,然后又倒上杯茶送她手里。“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娃儿,我怎么能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因为我是你妹妹,所以你看我觉得小,不过别人看就不一定了。说不准再过十几、二十年你看我还像小娃儿,到别人眼里我就成老太婆了”卿卿俏皮地眨眨眼,笑得狡黠。萧墨听后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你这是哪门子道理。哥是希望你早些安定,若哪天我不在,你也能自己照顾着……”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他话还没说完,卿卿就面露不悦,把吃了一半的艾草团子放在桌上。“我当然能照顾自己,若哥哥觉得我碍事了,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拖着你,你想和谁好就和谁好,我才不会管呢。”
语毕,卿卿便是两眼泛红,听来是玩笑话,可口气里却透着一股子认真,她以为哥哥是嫌弃她了,觉得她坏了他和春娘的好事才会这么说的,当然这和萧墨心中所想根本是两码事,见她这般反应,萧墨更是为难,说与不说都是件难事。
“哪有嫌你碍事?别无理取闹!”他故露愠怒,露出鲜有的凶悍之色。被他这么一瞪,卿卿更是憋屈,从小到大哥哥没这么凶过,而到了这个鬼地方就像变了个人,整天神神秘秘闭门不出,想来想去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她是觉得哥哥喜欢春娘胜过自己,心里难受至极,想着想着眼泪儿就要掉下来了。
见妹妹伤心,萧墨心似被揪着,但他硬是狠下心肠一改昔日和颜悦色,起身径直离去,刚出门,里面就传来嘤嘤抽泣,他不由停下脚步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想要回去安慰却又担心,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小妹早晚得一个人过,若是现在不舍得伤她,到了那一天他又该怎么办?想着,萧墨咬牙甩掉心中不忍,走几步路回到自己房内锁门关窗。
整整一天萧墨都不曾出门,若是以前他早就哄起小妹,怎么会让她独自一人难过伤心?他越是这般,卿卿就越觉得自己没分量,比不上那个女人了,但是细细想来男大当婚,她也不能拖哥哥一辈子,既然他喜欢就随他去吧,可真地想到他和春娘在一块,心就痛得如同刀割,整个人懒散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黯然神伤。入夜,春娘特意过来探望,似乎是听到了些风声,不过卿卿没给她好脸色看,一碗香浓的白粥端至面前,她都没瞟过一眼。春娘见之不语,把粥放桌上一放,接着便离开了。她走之后,卿卿盯着桌上那碗粥想了整晚,天露鱼肚白,她终于想通了,其实春娘并不坏,真正过分的人是自己。
卿卿收起落寞出了房门,然后跑到厨间拿了几只鸡蛋和上白面摊了个面饼,哥哥最喜欢吃这个了,小时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