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啦。”
“母、母后!”聿珏指着自己,睁大眼睛为自己抱屈。“我、我哪里舍……”倒是长跪着的谷烨卿俊脸通红,不发一语的专心品茶。
谷仲良与皇帝寒暄了一阵,见儿子给左右搀到了聿珏身边,又瞧瞧皇后,是也不着痕迹的露出笑来。
谷烨卿给夹在聿珏与聿珶中间席地而坐,从未受过此等待遇的他,不免有些紧张。聿珏却很是欢喜,一见他来,侧首就向他搭话。“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陪着咱啦!”
他不明就里,低声说:“娘娘与四公主都给妳忽略了?”
聿珏侧过脸面,指了指后头,“我身边的两个人都被叫走啦!之前只有柳莳松的时候,他被差遣我连高兴都来不及,可自从湘君来了……却是少一个都觉得奇怪了。”
谷烨卿挑起一眉,发觉左右若不是太监,女官撇开太医身分的袁既琳、点茶的韩馥亭,就只剩下裴少懿。“他们去哪儿了?”
“说来话长……”聿珏苦笑着耸耸肩,一是忌惮着离自个儿不远的聿琤,另一面,她现下也不明白湘君给柳莳松带到哪儿去。
百官敬酒很快就要到了尽头,等到这之后,丝竹又响,她们才好四处走动赏花;聿珏一面苦等,又朝所剩无几的行列张望几眼,没见着聂琰,当然更别说弟弟了,“奇怪,聿璋哪?”
“欸,对了!我没看见他……”谷烨卿的回话给她抛在后头,她询问似的望向聿琤。
聿琤瞟了她一眼,那眼色竟出奇的寒凉,叫聿珏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别瞧我!都已捎了一封信去请,还不够么?”
“大姊妳别恼,我、我没这么说呀……”聿珏这下当真不明白聿琤为何而气。
一场春宴行至此刻是也来到了中间处,许多官员喝得尽兴,酒酣耳热的,呼朋引伴的轻轻唱起歌来。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聿琤又道:“聂大将军毕竟离开云南已有数月,主将不在,军心浮动,莫不是心系军务,一声不吭的带着三弟过去了……”
此话故意加大了声量,叫皇帝身侧的韵贵妃听得分明。“圣上……”她闻言,一张脸登时皱了起来,担心儿子的心情溢于言表。
“欸!琤儿。”皇帝叹了一声,即便是父女二人心知肚明,碍于韵贵妃满心企盼,不好让她期待落空,是以隐瞒至此。“这是兵部的事儿,别说来给妳韵妃娘娘烦心!”
聿琤颇不以为然的勾唇,瞪了韵贵妃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说:“聿琤失言!还请父皇、娘娘见谅。”别过头举杯饮酒,登时醺得玉颜酡红。
皇帝才摇了摇头,不预期的,却闻林外太监飞奔来报。
“启禀圣上,聂大将军前来赴宴!”
第40章39 人情世故叹两难
“启禀圣上,聂大将军前来赴宴!”
聂琰本就受邀参加春宴,未等太监复命便领着麾下将领来至御前。
果真如聿琤所言,来到皇帝、皇后跟前的聂琰一行人皆着戎装,,所携兵器全已先缴交予御前带刀侍卫,已是准备万全之姿,随时都要离京。
为首的聂琰长揖而不跪,“末将拔营之前特地前来赴宴,军务紧急,不能随圣上一道饮酒赏花,还请圣上恕罪。”
“朕明白你心系边关,此回出征,还得带上聿璋;朕这唯一的儿子,可就交给你领着了。”皇帝起身上前,满心信任的用力握了握聂琰。“来人!赐酒!”
聂琰与皇帝对饮三杯,还未传聿璋,却见那一身素白、头戴金冠的聿琤开口,“聂将军,三弟年幼,此回离别前还能与母后见上一面,若不让他出来与咱喝杯离别酒,莫不是太无情了么?”
聂琰睨了聿琤一眼,嘴边勾出的弧度略显轻蔑,颔首道:“长公主言之有理,聿璋,来与圣上、娘娘等人话别罢!”
“谢大将军。”聿璋身着宽大战袍来到皇帝跟前,“参见父皇、娘娘,皇姊。”
“到底是长大了,才入营不过两月有余……”皇帝仔细瞧了瞧他,拍着他肩头,既不过份亲热,亦展露出为人父的慈爱。“年轻人,多见识多学总是好的,朕虽然不舍,看你如今脱胎换骨,是也不无欣慰!”
聿璋拱手答谢,“多谢父皇关爱!”
聿琤与皇后对望一眼,端着酒盈盈起身,“聿珏日前与你在营里一叙,说你瘦了一大圈,我瞧来倒觉得你精壮不少,眼神也越发锐利干练。”她让聿璋接过酒,举杯与之相扣。“此番随大将军出外,可是难得的历练良机,我期待着能听闻你——立下战功的捷报。”
此话说得大气,却是只问功劳而未闻关心。“承蒙皇姊看重,聿璋一定尽力。”
聿琤瞧了瞧他低敛的眉,先干为敬,聿璋后饮亦然。
在旁目睹一切的聿珏,原想上去温声嘉勉一番,却给这二人那既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得有些却步;纵使她再愚钝,也能明白聿琤话里深意。
“母后……”她回头,但见皇后昂首,脸上平静无波,俨然不愿介入,就这么看着事情自然发展。
咬了咬牙,见聿璋欲交还酒杯,知道要是真让他们走出御林苑,要追只怕是来不及了……
“且、且慢!”
这一声娇喝,不仅让聂琰等一干武将把注意都转到她身上,就连聿琤也杏眼圆睁,瞪着聿珏走上前来,却全然摸不着头绪。
刻意忽略了聿琤又惊又疑的眼神,聿珏直是绽开笑颜,亲昵的攀住了聿璋臂膀。“既是离别酒,怎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