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訾灵和黄晶晶失声尖叫了出来,而后又捂住了嘴。高台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土娃,老人和受伤的中年人看着自己的同伴,他倒在地上,上半截的脑袋都被撞没了,嘴角却挂着极其诡异的微笑。他全身僵硬却发着异色的亮光,只有蓝色的脑液还来不及干涸,此时流了出来。
洪七里竭尽全力跑到了铁球后面,他回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死掉的中年人,而白色的蝎子还在追着熊戴影不放,似乎明白猎物的速度极快,它并不轻易pēn_shè毒液。
是该让你也尝尝苦头了,洪七里想。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掌推击而出,铁球飞一般的冲向蝎子,滚动带起的巨响立刻响彻整座微城。
响声自然也惊动了白蝎子,只可惜铁球势大力沉,来速极快,就算要躲也来不及了。它刚掉转身体,铁球正向它的前胸打来,即使是螯钳也挡不住铁球。
可是,谁知铁球碰到蝎子的一瞬间,突然解体了,化作三个中等大小的铁球飞了出去,冲击力让蝎子连连后退,却没有重伤它。
飞出去的铁球一个砸中了石柱,被挡了下来;一个弹飞了出去,落进了水道;最后一滚到了左边,砸中了一处房屋,一片瓦砾、墙砖掉落了下来。
洪七里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球怎么分成了三个。这下不但没有打伤蝎子,还激怒了它,就见它嘶嘶怒吼着,螯钩又在地上摔打,从中不断pēn_shè出气体,一团团白色的瘴气把它包围了起来。
那毒瘴仿佛百鬼群魔起死回生,脱离了地府的囚禁,越来越多。
滕楚凉一边看着城中的情况,一边用余光盯着那褚师雕像,果然在铁球飞散而出,最后一球撞到房屋时,雕像再次有了动静。褚师的右手中又落下了三只铁球,落在那金盘子里,发出“砰、砰、砰”三声闷响。那童子雕像原地向右转了半圈,地板打开了一个方洞,童子手向前一送,盘子倾斜,三个小铁球掉落进了洞里。先前盘子中的三个铜板也是一模一样被倒掉了,只不过是掉进了左边地板的一个圆洞里。
“坏了,天罚!”滕楚凉大叫出声。
高台上的人们还在为铁球没砸中白蝎子而感到遗憾,突然听他一叫,不约而同的望向他。滕楚凉指着褚师雕像,道:“刚才铁球进了土地庙,那本是‘地赐’,大球变小球,更好控制,而且还是三个。谁知蝎子占了那里,又被放了出来。而甲大那一击,让球砸中建筑,便是天罚,火球会出来!”
他话音未落,对角的火神台就动了起来。
那夯土圆台中心落了下去,登时火光冲天,那明明就是一座烧窑,里面有无数颗烧得通红的火球,整齐的码放着,就像红色的卵巢。
一颗火球弹了出来,猛烈的高温让铁球表面掀起火浪,它缓缓滚下火神台。所有人看得心惊,都知道这玩意若真冲进城市,破坏力不比那只疯蝎子差多少;大伙儿害怕,那蝎子似乎更怕,它感受到了空气中飘来的热浪,极度恐慌,看起来像个狂躁的疯婆娘,不断的喷吐着气体,一片片浓重的毒瘴升腾,漂浮在半空中,越积越厚。
洪七里望着火神台方向,又看了看那蝎子疯狂的举动。这时,熊戴影正好救下了之前放在石柱上的那个士兵,两人同时往指挥高台掠去。
高台上的人还顾不上那么多,滕楚凉急忙喊道:“褐旗,起!”
他掷地有声地命令,让訾灵一下警醒了过来,褐色旗子正在自己手中握着,她举过头,挥舞起来。
好在宁一飞和尹宸固守阵地,水车及时地转了起来,火神台那边的地面上升起一排巨大的圆形石柱,一只延伸到花岗石水渠的边缘。火球撞上石柱,喷吐出一团团火焰,它顺着石柱滚向水渠,甫一落入,原本干了的水渠,由渠壁浇下无数道水柱,火球发出“嗞拉拉”的响声,冒着热气继续向前进,直到掉进水车所在的那个大水池里,消失在水中。
水车处升起一片白色雾气,逼得尹宸和宁一飞连连后退。他们撤到一旁,突然看到高台上的人在冲自己招手,两人目光一接,便知这是在叫他们回去,便飞身往回赶去。
这下,大家再次集中在了高台。
“它怕火。”洪七里说。
滕楚凉想起蓝蝎中了自己的“凤夙炽日掌”后,爆裂成肉泥的样子。
“既然火神台里有火,咱们想办法把它引了去。”麦秀道。
熊戴影说:“它狡猾的很,刚才火球出来,就避到角落里去了。即便把它引到火神台附近,我看它也决计不会再靠近一步。”
訾灵心想:他的话一点没错,那蝎子成精了。
看了眼铁树,王诜问:“滕壮士,你之前说过铁树可以把球打到固定的方位,倘若我们不转动水车,就让火球顺着水渠进了铁树,岂不是可以用它打出火球,火烧那只蝎子?”
“是啊,是啊。”常鱼通又补了句,“这个办法好。”
克里斯心想:滕大哥肯定想到了利用铁树,可是他还有别的顾虑。
叹了口气,滕楚凉道:“这个法子固然可行,但火球进城定会破坏房屋,烧毁机关,咱们也许能杀了那畜生,却不一定来得及打开出口。”
众人听言,均觉有理,一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