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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睽睽之下,秦明华走到了会议桌的一头,站在主持会议的位置上。众人今天到钢铁厂来,都是想知道秦明华有什么打算的,所以不等秦明华发话,大家就先安静了下来。
秦明华向众人憨厚地笑了笑,说道:
“各位领导,非常感谢大家冒着酷暑来到我们平苑特种钢材厂指导工作,我是谁,大家可能都比较熟悉了,我今天主要要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厂的副厂长,也是我儿,秦海。”
说到此,他用手向已经在旁边坐下的秦海示意了一下,秦海站起身来,向众人微微鞠了一躬,算是与大家见过了。
秦明华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的,我是个乡下人,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懂。秦海在红泽读过两年技校,比我有见识。所以今天这个会,就由秦海代替我来开,他年纪小,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到此,秦明华退后两步,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把主持会议的权力交给了秦海。
见此情形,参会者一下都懵了,不知道秦明华在抽什么疯,这么紧张的时候,他自己不出来讲话,却把一个年轻得异常的儿推出来,难道真的不想干了?
“老秦这是搞什么名堂?怎么让儿出来说话?”
“他这个儿也就刚到20岁吧,他懂个屁啊。”
“谁知道呢,听说他还有几把刷呢,很受青锋厂的宁英赏识。”
“……”
听着下面嘤嘤嗡嗡的议论声,秦海没有在意。他走到刚才秦明华站的那个位置上,向众人摆了摆手。开始发言了:
“各位领导,我叫秦海,可能大家跟我还不太熟,不过没关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跟我很熟悉的。
今天这个会,主要的议题,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大家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天,在坐的各位对我们平钢很照顾,秦海我在此心领了。大家刚才签到的时候。都拿到了礼品吧,这些礼品就是我们平钢给大家的一点点心意,请大家笑纳。”
秦海这番话,说得风轻云淡,既听不出什么亲切,也说不上带着什么恶意。似乎就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听到他把众人做的手脚称为照顾,所有的人脸上都抽搐了一下,有些脾气大的人便做好了准备,等着秦海一旦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就跳起来训斥他一番。可惜,秦海并没有就照顾二字进行引申,而是说到了礼品上面。大家自然也就没法再跟他计较了,毕竟这份礼品的确是挺丰厚的。
看着众人一副诧异的表情,秦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说道:“礼品大家都已经拿到了,我们平钢的诚意大家也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意思呢,就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大家抬抬手,放过我们平钢。毕竟平钢也是平苑的企业,平钢挣了钱,对大家都有好处。大家何必跟我们一家小企业为难。”
“小秦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啊?”一个年男冷冷地发话了。
“您是卫生局的麻科长吧?”秦海从对方面前的桌签和自己手里的签到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微笑着说道:“麻科长,你们卫生局给我们平钢发了整改通知,理由是我们的厕所卫生不达标。而且要求在达标之前不能进行生产。我感觉,厕所卫生和生产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吧,更何况我们平钢的厕所在整个平苑各单位来说也都是最干净的,您觉得下这样一个整改通知,有必要吗?”
“有必要没必要,你说了不算。”麻科长应道,“小秦厂长,你们钢铁厂最需要的是反省一下自己的工作哪里没有做好,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政府部门的工作。如果你们今天开这个会只是为了批评我们政府部门,那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说着要走,但却没有起身的意思。道理也很简单,他脚底下放着平钢送的大纸袋,如果在这个时候抬腿就走,这个纸袋是拿还是不拿呢?拿吧,未免显得不够强硬,俗话说,拿人手短。把这个纸袋扔到秦海脸上去吧,姑且不论秦海会不会打自己一顿,光是这纸袋里的东西,就让人舍不得。
没办法,他现在也只能是态度强硬,但无论如何是不会抬腿走人的。
秦海点了点头,说道:“麻科长息怒,我这里有个道理想跟大家说一说。平钢有没有做错什么,在坐的各位心里都很清楚,古话说,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大家为了一件不占道理的事情,让平钢停产近一个星期,损失几万块钱,大家心里真的这么踏实吗?”
“小秦厂长,你想说什么,别绕弯。”供电所长沈昌平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那好,我就不绕弯吧。”秦海说道,“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你们都是职权部门的领导,能够凭借权势,欺负我们这样一家小企业。但各位有没有想过,阻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钢铁厂因为你们的缘故,几天时间就损失了几万块钱,你们知道这几万块钱能够做成多少事情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眼睛里露出一股杀气,让在坐的人都隐隐感到了一阵凉意。
“今天我们请大家来,是带着诚意要解决问题的。大家把手里的礼品带回去,忘了过去的事情,我们还是朋友。如果有人觉得平钢没有靠山,软弱可欺,那不妨接着试试。这张名单上的人,我都已经记住了,谁让我破了财,我会让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