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对视一眼,领头人忽然往地上呸一口痰,狠决的样子充满了不甘心,却也很快带人走了。华永信来到弟弟面前时,沈卓文正低头找自己的眼镜,他有些近视,不带眼镜远距离时看不清人脸。在那个年代,拥有一幅自己的眼镜几乎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整个华溪村,只有他有。然而物极必反,他不会忘记那些人是如何编造出可笑的说法——利用他的眼镜——对他拳打脚踢。
华永新眼尖,拾起了掩藏在野草深处的金丝眼镜。他交给他时,对方那双仿佛用碱水洗过的双手让他印象深刻,同时,他也注意到他手上尚末愈合的伤口。
“我家里有些药,要不要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华永新说,沈卓文诧异的望着他,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但也只是一瞬,他紧紧攥住眼镜,“谢谢。”他说。
“阿弟,到底怎么回事?”华永信也不阻止弟弟,他知道他的性格,即使他和父亲百般劝说让他不要招惹那群混混,他依旧不听。何况他自己也对这沈家公子持有好感,沈卓文外表羸弱,内里刚毅坚强。华永信看过他干活,他们这群人被冠于“改造”之名,平日里最脏最累的活都扔给他们。但他从没看见过他抱怨或累倒在田里,这样的人,值得交往。
华永新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