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看得起,不过这倒是没什么,蜜芽儿不在乎,再说慢慢来总是能融入县城的圈子的。
接着说了现在他们的房子,特别是重点强调了她搬进新家的喜悦,单独一个房间,从此后终于可以舒服放心地睡大觉了。
最后,她提到了去美国读书的问题。
“其实去美国的高校进修也挺好的,人家国家的科技水平比咱们高,估计各方面也比我们先进,你去美国学习下人家的好,这个我特别赞成。不过我觉得,美国到底是美国,你是中国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你到了人家社会,如果你特别出色,人家可能高看你一眼,如果你一般般,人家就不太瞧得起你。咱们作为一个中国人,无论到了哪里,哪怕看着混出个人样,人家怎么对待咱们这个群体,也是看咱们中国的情况。”
“中国如果贫穷落后,人家看你就像逃难过去的,觉得你来人家国家沾了大便宜,就会施舍的心态看你。中国如何先进富足,人家可能看你就觉得你是来交流的,就觉得你是中华大国过去的,会比较尊敬你。所以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其实我们的命运都是和祖国息息相关的。”
“我现在来县城里,别人一听说我是农村来的,就觉得我来县城真是不容易,沾大光了。你说如果农村人特有钱,他们还能这么想吗?”
蜜芽儿写到这里,钢笔没水了,就拧开墨水瓶,轻轻地给钢笔吸饱了水。她想起了后来的农村开始变好,城里人都盼着有农村户口呢。
饱蘸着新的墨水,她又继续写道:“所以我想着,竞越哥哥,哪怕你在国外如何深造,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报效我们的祖国。也许国外有更好的科研环境,也许国外可以给你提供更优渥的生活条件,可是永远不要忘记,先有国,后有我们。那一天我看一本书,上面就写着,皮已不存毛将焉附。国若是皮,我们则是毛,离开祖国,我们将成为无根之萍,四处飘零。”
写完了后,她小心地折起来,放进信封里,打算明天让自己娘帮自己寄出去。
其实这种信,由自己娘寄出去,她心里多少是有些羞涩的。不过没办法,她还没上初中,在父母眼里年纪小,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零花钱,没办法自己寄信。
捏着那封信,她开始琢磨着,以后上初中,中午吃饭就在学校吃,这样子可以和父母谈谈,适当得到点零花钱。这样以后就让萧竞越给自己写信到学校里,自己从零花钱里节省出来买信封和邮票。
写完信后,她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换了新的环境,她还是睡不着,心里有些激动,又有种说不出的骚动。
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其实今天晚上的李树桃,因为身体的发育,被别人鄙视和奚落,心里充满不痛快,这种感觉,她能理解,也能明白。
她已经十二岁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其实多少能感到,身体中有一些什么在萌萌而动。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觉得被子太轻,身体需要什么来轻轻地压一下。
她躺在床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怎么想起了那一年,家里闹雪崩,她正蹲在那里烧火,萧竞越突然从旁边的雪堆里爬出来,挺拔高瘦,刚硬地立在她面前。
她最近时不时想起他那双眼睛,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明明总是冷静幽深的眼睛,她却感觉到了将她烧炙的火热。
想到这里,她忽然脸上火烫,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了。
起身把风扇打开,又把窗子半开着,她深吸口气,躺在床上,努力地让自己睡去。
这个晚上,因为住进新房子有了自己单独房间而兴奋难耐的,显然不只是蜜芽儿一个。
隔壁的顾建国和童韵两口子也是。
能不兴奋么,这么多年了,自打生了孩子,就得和孩子一个屋住,平时动静大点都不敢。
顾建国搂着童韵,两个人就往床上倒。
童韵也有些兴奋,不过还是顾忌着怕被人知道,提醒说:“小声点,隔壁听到就坏了!”
顾建国粗哑声音:“怕啥,我特意敲过墙,老厚老厚的,隔音效果好,趴门外面都听不到。”
童韵这下子放心了,轻轻咬住了顾建国的肩膀。
她喜欢咬他肩膀,她甚至觉得,自己越咬,顾建国越来劲儿。
顾建国:“前些天,砖窑认识个老板,人家去南方,弄回来一套录像机。”
“录像机,那是干什么的?”
顾建国笑了笑,在童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童韵顿时涨红了脸,抬起手掐顾建国的腰:“你这就是不学好!你开砖窑就开砖窑,哪里认识这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顾建国见媳妇恼了,连忙解释说:“当时大家伙累了,都过去看了,也不只我一个,我也就跟着人家瞧瞧稀罕。”
童韵还是不痛快,咬他掐他:“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许看了!”
顾建国最怕啥,最怕媳妇不高兴了,娇滴滴的媳妇他哪舍得她有半点不高兴:“好,我听你的,以后别人去看,我就在厂子里干活。”
童韵这才舒坦了。
顾建国压低声说:“不过看都看了,不能白看,我得让你试试——”
后面的声音就更低了。
童韵越发咬紧他的肩膀:“说啥呢,不要!”
顾建国:“乖媳妇,别羞,咱好不容易自己单独睡了,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