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同意的话, 等闲不能进到屋里去。所以不能跟着婆子进去帮忙。
听了她的问话后,红玉还没开口, 旁边冬菱朝红玉使了个眼色。
毕竟两人已经共事多年,红玉一看就知道冬菱让她随便乱说。于是顿了顿, 含糊说道:“八成是银红色杭绸绣百蝶的一件吧。”
杏儿甜甜地赞叹,“小姐穿银红色肯定好看。”
红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拉着冬菱快步进了屋,掩上门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事?”
这次的衣裳里, 既没有银红色的, 也没绣百蝶的。她刚才那一说, 当真是胡乱编的。
“无事献殷勤,肯定有鬼。”冬菱指着院子里的方向,“上次我和顾妈妈看天气好, 在院子里给小姐晒书, 她也凑过来问这问那的。肯定有问题。往后那杏儿再问什么, 你只管随口乱说。怎么错的怎么来。这种人目光短浅得很,说不得几天后就会露出马脚了。”
红玉虽然觉得就这么一两次好像也说明不了问题,但冬菱是宫里伺候过的,看人看事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就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应下。
两人要往外走的时候,冬菱又道:“你和红霞也说声,警醒着些。”
至于顾妈妈和锦绣,本身都十分谨慎,倒是不用担心什么。不过,想到杏儿问的是有关过几日宴席上的事情,冬菱就去寻了顾妈妈,打算提早做些准备,免得那小丫鬟在说出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来。
“依着妈妈看,要不要寻个错处把她赶出晩香院去?”冬菱悄声问。
“这倒不必。”顾妈妈正在给玲珑挑选首饰,屋里没有旁的人在,却也压低了声音:“把她赶出去,那些人若是有心,就还会想法子找第二个、第三个。倒不如先留着她,到时候见机行事。你瞧这个耳坠如何?我看非常精致。要不然那天小姐佩着它?”
冬菱觉得顾妈妈的话言之有理,遂没再多提这个,转而商议起那日给小姐的穿着打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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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知道过几日三哥回来后家里会忙碌许多,趁着大军还没回京,抽空去了品茗阁一趟。
其实一切步入正轨后,倘若无事,她可以连续多天不去也没关系。
但是前些天扈刚给她去了封信,说是见面后有事详谈。
她知道是之前让扈刚去探听之事有了眉目。不便在信里细说,只能趁着有些时间尽快到店里去商议。
前一天扈刚已经回来了。这日玲珑下午无事,直接去了品茗阁。
店里有不少客人在。
伙计们做事勤快又麻利,细心地和顾客们介绍店里的种种新茶。
玲珑带着冬菱和锦绣去到后院。和程九说了几句话后,扈刚就过来了。玲珑便以谈论新茶品种为由把他叫到了屋里。
屋门闭合后,扈刚先是在窗户和门边静等了会儿,确认周围确实没有旁人在,方才回身走到屋中,在玲珑身边挨着落了座。
“小姐。”他用很轻地声音道:“这次属下过去,认识了一个人。和他一同办货,稍微熟悉了些。”
扈刚说出了一个名字。
玲珑摇头表示不知道此人。
扈刚道:“他是接手东升茶庄的人。”
东升茶庄!
玲珑蓦地一惊。
她没料到扈刚竟是真的打听到了和这相关之事。
当初她坚持要开茶铺、从福建进茶,便是为了这个原因。
因着福建的茶叶好,晋商中的茶商多从福建进茶。若让人多去那里的话,少不得能结识许多晋商。
晋商自成一派,很是团结。倘若和他们熟悉起来的话,或许能探听到不少消息。
……譬如,有关东升茶庄原东家王成的事情。
玲珑怔怔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抠紧了桌案边。
扈刚见后暗暗叹息。
他也是当初去往蜀中的飞翎卫之一,对于玲珑的被救过程十分明了。
他知道小姐的父亲是晋中茶商,听闻玲珑让他和晋商打好关系,顺便打听多年前东升茶庄有关的消息时,心里便约莫有了数。
看到小姐这般,扈刚很是替小姐难过。迟疑了下,把那时的事情大致说来与她听。
“也是巧了。我去那里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接手东升茶庄的人。他原是铺子里的掌柜,因为东家……”
扈刚顿了顿,略去王成的名字不提,“……离开的仓促,他就以很低的价格接手了铺子。原东家待他很好,因此那段时间铺子里有异状,他观察得很仔细,又与我讲了一些。只是我和他算不得十分熟悉,他的话语真假掺半,一时间还分不出哪些可信。不过,我和他已经认识,还约好了以后可以互相拜访。往后去福建进茶时,若是遇见了也一同饮酒品茶。”
飞翎卫擅长审讯和逼供,各个机敏谨慎。且,一旦认准了自己的上峰或者主人,便十分忠心。
原先扈刚是郜七爷的手下,便忠心与郜七爷。现下他跟了长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