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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我和他们多说什么。”魏风去了柜后继续拨算盘,“两边人差不多赶巧能够遇到。就看能不能搭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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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品茗阁后,周石一路快步而行。
经过街边的一条巷子口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子香气。仔细去闻,正是茶香。
周石原本不想在这儿耽搁时间。可是细细去闻,这茶味芬芳,和寻常的茶又有些不同。
驻足思量了下,终是想要弄个清楚明白,周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朝着装茶的马车行去。
玲珑正和程九说着话往放货的车子边走,冷不防有个人从她们旁边擦身而过,去的方向还和她一样,不由得多留心了几分。
但看那人身穿半旧不新的粗布棉袄,头上戴着毡帽,脚穿棉靴。干净整洁而又朴实。
只是那人望向放茶的车子时,眼中不时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得不去注意着他。
程九侧身把玲珑稍挡在身后,上前朝着对方拱了拱手,“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因着不在店里,且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他说话时候刻意流露出了几分往年时候的江湖气。
周石原也注意到了旁边两人,脑中也曾闪过念头这车子是不是和那两人有关系。刚才只不过太过惊奇,急着想要确认一番,所以脚步加快来了车边。
现下看到对方主动招呼,周石自知自己失礼,揖礼说道:“对不住,先前鄙人瞧这茶香似曾相识,所以冒昧地过来看了看。鄙姓周,您二位是——”
程九一听这人凭着茶香过来探看,知道是个懂行的,先前警惕的心稍微放松了两分,笑道:“我是品茗阁的掌柜。”侧身让出身后的玲珑,“这位是我们的小东家。”
先前见金玉镖局的少东家是品茗阁的账房时,周石就在琢磨着这儿的东家是何方神圣。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年不到及笄的小姑娘。
虽然对方年岁小,周石却丝毫都没有轻瞧的意思,朝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而后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刚才一直想要弄清的问题:“不知小东家这茶是从何而来?”
这车东西是金玉镖局刚刚送到的。还没来得及卸货,整车都是从同一个地方购置而来。
如果是旁人,玲珑许是不会轻易地答出实情。
但,眼前这位姓周的中年人,操着一口晋地的口音,又对茶非常感兴趣,让她改了主意。
玲珑道:“这些是满林山园的新茶。”
若是京城的寻常人听了这个名号或许不会有甚太大的反应。
可是周石听后却甚是心惊,而后甚是喜悦。
“满林山园?”他惊叹着绕了车子一圈圈地走,“你们怎么买到的他们的东西?”
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福建满林山园在茶商中,因着茶好而名气甚大。只是满林山园轻易不肯和人做生意,他往福建跑了那么多年,都没能从对方手中购置货品。
现下品茗阁却轻轻松松拿到了一整车的货。怎能让他不惊叹?
看到周石这般欣喜的模样,玲珑便知这人应当是个时常跑福建的茶商。而且,是晋商。
玲珑不由得握紧了手边的衣裳下摆,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简短说道:“有位友人与他们当家的相熟,帮写了封介绍信。”
她口中的那位友人,便是徐太太黄氏。
黄氏感念玲珑待她一片真心,特意修书几封,分别给了她相熟的几个大茶园的主人。
这满林山园便是其中一家。
周石连连道好。
“不瞒小东家。在下原也是个购茶的茶商,听闻小东家这儿有试着种茶树,所以想要看看。”周石笑道:“却不料正巧遇到贵店进了新货来。”
程九朝他拱了拱手,“原来是周掌柜。怪道您穿着布衣裳。这走南闯北的,绫罗绸缎上身可是不方便的很。唯有布衣,耐脏,耐磨。而且不会引来人祸。”
周石听闻他言之有理,回了一礼,“掌柜的说得是。”
程九侧头去看玲珑,见她虽面目含笑,身子却隐隐紧绷着,就眼神询问了她的意思。
玲珑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程九便知玲珑有意结识眼前的人,遂朝旁做了个请的手势,与周石道:“新茶既是到了,不品一品着实可惜。周掌柜的若是不嫌弃,不若到店中小叙?”
周石哈哈大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便谈笑着往店铺中去。
现下还不熟悉,玲珑并不方便和周石过多接触。由着程九和对方打好关系,她略做停留,等到新茶尽数卸好后便离了品茗阁。
坐在车上的时候,玲珑遥遥地望了眼福临酒楼的方向,不禁暗自叹息了声。
原先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去看,她偏不去。非要逞强避开。
现下好了,想见一见却已经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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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科中举的士子们自打殿试后就愈发忙碌起来。或是参加各种评判之试,或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