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日,府里装饰一新,房梁屋顶、角角落落,每一处都是吉祥喜庆的大红色,江南最有名的戏班子一早在花园搭台唱戏,半座城都张灯结彩。
那一日是我新婚大喜的日子,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
前一世的母亲用重病骗我回去,只因家里债台高筑,那男人富甲一方,母亲说嫁给他,家里的债务就能解决。
“语岚,你是个女子,总要嫁人,成天在外头跑叫什么事?安定下来才是正经。”母亲在绣成亲用的盖头,鸳鸯戏水,她的绣工出了名的好,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娘,哪怕他是个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也无所谓么?”我不甘心地问。
“什么纨绔不纨绔,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事,你看看你爹的那几房姨太太。”她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绣花针上下翻飞,彩线在空中穿来过去,好不热闹,话里的语气习以为常,“你现在过门,那是正经的大夫人,就算他有再多的小妾,还不是任你揉圆搓扁么?”
“我不嫁,我已有所爱,断不会嫁给一个陌生男子。”
爹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身后更是跪了一大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