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布卓顿当著众人的面,左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煞白的脸上抚,也让众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右手指掐住女奴舌头的动作。
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女奴的口中涌出,浸染了古铜色的修长手指,顺著女奴白净小巧的下巴流下,一滴滴正巧溅落在盛酒的银杯中。
整个大厅突然陷入死般的静默中,静得仿佛能听到鲜血滴落银杯的声音,三个绝色尤物所带来的旖旎风情被这血腥的一幕清扫殆尽。诡谲鲜豔而又威穆神秘的生死轮回图下,恶相的阎摩鬼王似乎与端坐狞笑的恐怖王者融为一体。
滴答、滴答、滴答……银色的酒杯逐渐斟满。
赞布卓顿终於放开罗朱的舌头,动作温柔地合上她的嘴,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暴地拉进怀中。端起银杯,将杯中的殷红徐徐饮下。放下银杯,舌尖滑过沾染了鲜红的唇瓣,深邃威严、锐利鸷的暗褐鹰眸凝聚出一层又一层浓厚的腥厉。
“三位贵客的薄礼我收下了。”他淡淡道,等三个进献美人的宾客面上刚露出喜色後,又慢条斯理地接著道,“不过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就让王獒犬来拆礼物吧。”
众人一愣,继而在看见近二十头獒犬从王的矮榻边扑向大厅中的三个美人时,不管心思如何,几乎都变了脸色。
“啊──啊──”
三个女人花容失色,厉声尖叫,身体如风中残叶狂颤不休,却因过度惊恐迈不开脚步。
银猊跃出最快,朝居中的汉女凌空扑下。只一口,便将汉女的小半个脑袋咬去了。它厌恶痛恨这三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们的出现,它细心圈养的宠物就不会被王欺负到受伤。蓝色的三角吊眼变成狂躁的猩红,喉间发出如雷的咆哮。这咆哮像是一声命令,近二十头獒犬全都疯了般抓咬撕扯著三个女人。
咯嚓咯嚓的咀嚼和狺狺咆哮压盖了女人越来越微弱的惨嚎,獒犬吃活人的残忍画面在大厅中上演。
众多宾客面色煞白,眼中溢出深深的惊惧,有些甚至别过头呕吐起来。古格众臣对这画面已是见惯不惊,虽然个个表面看起来像是在欣赏獒犬拆吃礼物,实际都将视线悄悄放在了蜷缩在王怀中,背著他们颤抖的女奴身上。
王,竟没有将这个惹怒他的女奴扔出去喂獒犬。难道传言是真的,素来寡情寡欲、冷酷残忍的王青睐这个女奴?!
释迦闼修垂眸敛眼,手指不断地拨动念珠。口里无声念诵经文,竭力压抑下将那三个女人碎尸万段的强烈杀意,狭长略凹的残佞双眼中已和獒犬一样充斥著狂躁的猩红。
看到小猪猡因那三个女人受罚,他的心中诡异地出现了一丝揪痛。可看到那一滴滴溅落的殷红,他又觉得口干舌燥,居然想大不敬地从王手中夺过杯子一口饮尽。或者……含住那小舌尽情啃噬吸吮,把所有的腥甜吞进腹中。
(13鲜币)第七十五章 薄礼太脆弱了
殷红的鲜血在凿著浅淡狗鼻纹的青灰色石板上肆意奔流,於静谧的空气中逐渐暗沈凝固,整个议事厅飘荡著令人作呕的腥气。众目睽睽下,不过片刻,三个风格不同的绝色尤物就从活色生香变成支离破碎,又从支离破碎变成残渣剩骨。
黑红色的血迹中横七竖八地零散著数人骨。獒犬们啃得不是很干净,除了个别地方泛白之外,多数骨头上都残留著骨膜和些许皮筋脉。柔软的脏腑除了黑绿色的苦胆和几节腥臭的肠子没被吞吃外,其余的都进了獒犬的肚子。
三颗头颅皆失了大半皮,拖著黑辫子的头颅显露出森白的头骨和整齐的牙齿,微耸的颧骨空荡荡地只挂了点皮膜;散著乌丝的头颅左侧上半部缺失了一块,左眼不知被那只獒犬吞食了,脸上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连著棕金色卷发的头颅嘴唇和鼻子都没了,露出两个黑黑的小洞和染血的白牙,绿色的眼珠褪去了宝石般璀璨的神秘,暴凸得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
森白、暗黑、殷红;碎皮、烂、残骨……惨腥厉,恍若地狱。
那些剽悍雄健的獒犬们喉间发出餍足的狺狺低嗥,兀自贪婪不舍地舔舐著地上的血污,猩红的眼遍布野兽的狂躁兴奋与凶残嗜血。皮毛上到处沾染著喷溅的血腥,每一头都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而居中那头浑身浴血的银灰色獒犬身躯格外高壮雄健,硕大的狞恶头颅微昂,泛著寒光的利齿微露,蓝色三角吊眼边缘是一圈猩红的血丝,中间的暗蓝深邃沈静,冷傲毒辣,犹如王者。
曾经的绝代美丽化为狰狞恐怖,曾经的万种风情在獒犬的爪牙下烟消云散。女人们临死前的凄厉惨叫仿佛仍在一红色的方形立柱上缠绕徘徊,充满了骇恐,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怨恨。
作为这场獒犬噬人惨剧的制造者,赞布卓顿从头至尾俱是神色淡然地微翘唇角。腥厉鸷的威严鹰眸中甚至还有著一抹厌倦,像是在观看一出无聊之极的戏码。而他,也的确对这样的画面看得腻味厌烦了,唯一让他觉著有些趣味的是蜷在他怀中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的獒奴。
当女人的惨叫高昂时,怀里的躯体颤抖得又急又猛,让他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将满身脆嫩的骨头给抖散架。随著惨叫慢慢低弱,急猛颤抖的躯体开始变得僵硬,不自觉地紧贴著他的膛,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