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朱舔舔受伤的下唇,心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砰地狂跳起来。尼玛的这个时空要毁灭了麽,一头qín_shòu也配称英俊?不可能!
啪──
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把随後爬过来的格桑卓玛吓了好大一跳。
“罗朱阿姐,你干嘛打自己?”她叱问道,心疼地看见那白嫩的右颊上浮起一个明显的五指红印。
“我头晕眼花,错将qín_shòu看成美男。痛一痛,才能清醒些。”罗朱使劲揉著眼睛。
“王本来就长得英俊不凡,犹如天神之子。”格桑卓玛无奈地瞪她,“你以前是因为一直对王心存畏惧偏见,才潜意识地忽略掉这个事实。如今发现事实居然宁可打自己耳光也不坦然正视。罗朱阿姐,你不觉得你这种愚己行为很可笑吗?”
“呵呵,是吗?”罗朱一滞,尴尬地讪笑两声,悻悻搓了搓脸皮,沮丧地认输。好吧,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妮子指正批评,也是很丢脸的。她就大肚点,承认古格王是一头披著英俊人皮的qín_shòu。看著醉卧床榻的qín_shòu王,再次为难地蹙起眉头,问道,“卓玛,怎麽伺候?”要她说,最好的伺候就是趁机拿刀将这头qín_shòu宰了。可惜宰了qín_shòu王是小事,宰人後,逃不出王就是得不偿失的大事了。遗憾啊遗憾,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白白浪费掉这麽一个杀人放火的好机会!她心里唏嘘不已。
格桑卓玛想了想,斟酌道:“要不先……擦脸,再擦身体?”
罗朱对此毫无异议,转头对著门帘扬声喊道:“拿水和帕子进来。”
两个奴躬身垂头,一个捧著银质水盆,一个捧著巾帕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也跪在了床榻边。
“罗朱阿姐,你腰受伤了,别乱动。”格桑卓玛转身从奴手中拿过巾帕在水盆里浸湿,刚拧干准备上前往赞布卓顿脸上擦去,巾帕却被罗朱瞬间夺过。
“卓玛,你拧巾帕,我来擦。”
罗朱笑著交待,将湿帕轻轻覆上qín_shòu王的面庞。qín_shòu王是真醉还是假醉,会不会突然醒来,谁都不敢肯定。要保护格桑卓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随时远离喜怒无常的qín_shòu王。
“谢谢。”格桑卓玛轻声道,眼眶微微润湿。罗朱阿姐为什麽夺过巾帕抢著给王擦拭,她又不是傻子,怎麽会不知道原因。
罗朱的手微微一顿,继而一气呵成地将qín_shòu王的脸擦拭了一遍。很好,qín_shòu没有惊醒过来。接下来该擦身体了。解开qín_shòu王扣在腰间的银带,散开奢华美的织锦盖皮袍,手指落在衬衣的绳结上,却怎麽也做不出下一步动作。
当初和扎西朗措一起睡觉时,都是他自己脱衣上床的。可怜她一黄花大闺女,为毛要为个堪比qín_shòu的男人宽衣解带?然而瞅见衬衣襟领上颜色极淡的酒渍,羞怯不忿的心中又急速滚过一阵恐惧。没换下肮脏的衣物,qín_shòu王酒醒後铁定会宰人。手指勾著绳结,脸色一忽儿红,一忽儿白,内心天人交战,左右挣扎,实在难以克服心理障碍,下定决心。
“罗朱阿姐,让我来吧。”身侧突然响起一个极低的熟悉声音。
她猛地转头循声望去,却见那个高捧著水盆的奴抬起起头,对她浅笑盈盈,霍然正是好久不见的阿兰尼玛。
比一般高原女子要白嫩的脸颊上晕染了两团健康诱人的红,秀气的鼻子,丰厚感的嘴唇,细黑长眉下是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青春靓丽,英气勃发。一个月的屈辱奴生涯丝毫没有磨去那双眼眸深处的坚定,此刻的她依旧是个让人眼睛一亮的奇特高原少女。
在她身边的奴也抬起头来,肌肤黑里透红,娇憨俏丽中含带稚嫩可爱,却是时刻与阿兰尼玛形影不离的曲珍梅朵。
盯著阿兰尼玛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罗朱才低低问道:“你……要动手?”
“对,解开衣袍,tuō_guāng了更有把握。”阿兰尼玛也低低回道,“罗朱阿姐现在可以和格桑卓玛退到一边去,帮我们压制住三头獒犬就成了。”
“不……不行!”格桑卓玛急切地阻止,“就算得手了,你们也走不出这座寝,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外间的几个奴都被我打昏了。只要行事干脆俐落些,不让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还是能混出寝,找地方躲藏的。”阿兰尼玛风轻云淡地低笑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算被捉了,我也不在乎死亡。说不定下辈子轮回到贵族家中做贵女,那可比现在的奴好过许多。”
“我也不在乎,我要和阿兰姐一起为亲人报仇。”曲珍梅朵也是满口的决绝坚定,与稚嫩娇憨的脸蛋极不相符。
“随便你们,那我们去睡了。”罗朱拉著还要相劝的格桑卓玛,又淡淡丢下一句,“最好想清楚了再动手。”她不是圣母,阻止不了别人的报仇;也不是冷血机器,没法子亲睹qín_shòu王被杀。即使她也想过宰了qín_shòu王,但那终归只是嘴上叫劲儿,过过干瘾,泄泄愤。既然阿兰尼玛站出来了,那麽按照原计划避开,等待最佳的逃亡机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罗朱阿姐……”格桑卓玛挣扎著扭头回望,目中满是不忍。
“闭嘴。”罗朱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