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下独属古格的辉煌和荣耀。

赞布卓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几个重臣心怀激荡和满满的敬畏依次鱼贯退出。

厚重的羊绒门帘刚刚放下,室内便徒然传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摔在了地上,惊得重臣们心头狂跳,脚下徒然生风,转眼就拐进了远离书房的另一条暗道。

赞布卓顿一脚踹翻面前的书桌,适才的威严鸷此刻全数化成狂躁暴虐。他半眯鹰眸,死死盯着地毯上已经碎成残木的案桌,久久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轻轻问道;“烈,法王会信守承诺把猪猡还给我吗?”按照白玛丹增的说法,猪猡体内蕴含了特别罕见的灵气,这样一个对修行极为有益的女体,他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真舍得还回来?

一直立在他身侧守卫的释迦闼修微微惊愕,暗色长眸转瞬浮出一丝淡不可见的笑意,冷酷坚毅的王居然也有像小孩子般患得患失的一天?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奇况。

“王,法王——”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接着道,“据臣下所知,这么多年来,法王从未对您食言过。”

鸷暴虐的视线从书桌的残片缓缓移到释迦闼修脸上,讳莫如深,“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来,法王从未对我食言过,”赞布卓顿停了停,幽厉笑道,“不过,他总会将些险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你说,他会不互炼制了猪猡的灵魂,只还一具体给我?”

释迦闼修一滞,的确,法王的子看似温和仁慈,实则极端恶劣,据以往的经验,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提起的心又落回原位,沉声道:“不会,如果臣下感觉无误的话,法王因那股罕见的灵气而对猪猡有种奇怪的疼爱。”

赞布卓顿闻听面色更冷更沉,鹰眸里急速掠过一抹杀意。他蓦地站起身,右手按住腰间的魂刀刀柄,冷声道:“你我很久灭有切磋过了,今日去山顶战上一战。”说完,率先迈步跨出书房。

“是。”

释迦闼修笑应紧随,右手也向腰间的刀柄,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而王,居然隐忍得出乎意料的久。

第一百六二章 风雪中的切磋(二)

天空霾层层,仿佛随时都会倾压下来。雪风虽不是很大,却也呼呼地刮着,割得肌肤生疼。鹅毛般的雪片零零散散地在风中飘飞,好似舞蹈的灵。

古格王山顶的防护墙边伫立着上百个彪悍的王侍卫。为了对付严酷的寒冷,他们穿着厚重的皮袍,戴着能将脖颈、脸颊和口鼻一起包裹的皮帽,连持矛的手也笼上了厚厚的羊皮手套,只露出一双双兴奋的眼睛。原因无他,古格国两个武力值最高的男人将要在风雪中切磋武艺。这对崇尚强者的博巴人,尤其对经常上战场的博巴男人来说,自然是一场堪比冬季法会的盛世。

十几丈外的空地上,两个昂藏男人渊停岳峙,与侍卫的严实包裹截然相反,都没有戴皮帽,只在脑后用一绸带将头发随意束扎,身上的厚实皮袍从上半身褪下,牢牢地束扎在腰间。厚重的袍角在凛冽的雪风中猎猎翻舞,散落的几缕鬓发在冷肃深刻的面庞间肆意飞扬。

王手中的魂刀泛着诡谲的乌金寒光,列队正手中的长刀泛着森戾冰凉的雪亮银灿。人,凛然如刀锋利。血腥杀气从两具颀长健硕的身躯中层层叠叠地散开,带着毁天灭地的悍厉和威煞。飘飞的雪花仿佛被几乎凝成实质的腥厉杀气所震慑,竟没有一片敢落在两个男人身上。

远远观战的侍卫们也感受到了那股比雪风还要冷厉可怕千倍的强烈杀气,几乎窒息的同时,血中的战意被瞬间激发,一双双眼眸更是由兴奋转成狂热。

王和烈队正大人并不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切磋武艺,但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释放出如此多的杀气。这杀气已不像切磋,而像生死搏斗了。

锐利鹰眸深不见底,威严冷鸷,犹如面对死尸的神鸟秃鹫。犀利长眸墨色沉沉,残佞森寒,仿若草原中的独行苍狼。他们一个是王,一个是臣下;一个拥有吐蕃王室旁系血统,一个拥有象雄王室血统,数百年前,吐蕃和象雄的争斗似乎在这一刻出现了延续。但是,他们体内还流淌着另一股不为人知的同样的血,他们是同母异父的血脉兄弟。

兄弟?赞布卓顿心中冷冷一笑,死在他手中的血脉兄弟不差这一个。无论以往情谊再深再厚,但凡谁存了一丁点不利于他的私心,都只有一个下场——死!枉费白玛丹增一世聪明,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让烈.释迦闼修知道他们同母异父的真相。

自从法王挑明真相,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忠诚便在王心中摇摇欲坠。王对他有了怀疑,有了防备,虽然便面没有大的改变,但内心已然不再将他视为最信任的臣下。与王的这一次切磋要么生,如愿以偿地与王共有小猪猡。要么......是死!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沉寂凝重地对峙着,谁都没有率先出手的打算。

一头高壮雄健的银灰獒犬和两只优雅健美的雪豹突然出现在空地边缘,蓝色三角吊眼和金棕豹眼灼灼地注视着空地中始终保持不动的两具高大身形。

俄尔,蓝色三角吊眼沉冷下来,残忍毒辣的猩红光芒从眼眸中闪掠而过。银猊前爪刨雪,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如雷闷嗥。

这一声闷嗥好似一枚重磅炸弹炸破了凝滞的对峙,但见两条静立的身形倏地一闪,紧接着“锵”地一声金属相交的重击从呼呼的风雪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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