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看出了我的犹豫,又骂道:“你小子咋就不开窍,硬要死守着这棵树吊死?只要有钱,出去随便做点儿什么生意,不比这起早贪黑看人家脸色过日子强?除非你还对以前那个初恋情人有想法。”
想法?我想个毛啊!颜惠茹于我,早已经成为昨日云烟了,就算还有感情,纯粹是一种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仔细想来,六分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于是我对他说道:“你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斯文人和残剑继续跟着隋源满城跑,只是镜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小红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过隋源和黄胖子任何接触的画面,看来,这事果然跟黄胖子无关,是小红那贱人主动向隋源投怀送抱,想攀上隋源这根高枝。这种人估计隋源也见得多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上床大家快活,下床就说拜拜。
我心里的疑惑倒是解开了,六分那边却又出现了麻烦。因为在随后的一天晚上,录像带里又出现了隋源和张蓉蓉共进晚餐的场面,而且还是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这玩意儿,说好听点儿叫浪漫,说难听点儿就叫暧昧,难怪六分看到那段镜头的时候脸色铁青,眼神里透出狠色。
我心里暗道不妙,等残剑和斯文人一离开,我便赶忙递给六分一根烟,然后劝慰他道:“你小子也别太往心里去。不就是吃个饭么。张蓉蓉我接触得多了,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隋源是她的上司,又是一力提拔她的人,请她吃几顿饭,你想,她能抹下脸来拒绝么?所以你也犯不着这么生气,有合适的机会给她提个醒。只是……”我顿来了顿,才又说道:“隋源这个人平素表现得太他妈的完美了,几乎无懈可击,我们拍的这些证据又不可能拿出去大肆张扬,所以你跟张蓉蓉说话的时候要注意方法,别像我那样差点儿跟田甜闹僵。”
六分没有吭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偷拍的工作进行快一周了,也没什么新的进展,我准备让残剑和斯文人再拍两天就收工。
这天下午,我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颜惠茹打来电话。
“方休,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茶。”
晚上我还得和六分一起查看今天的“战果”,我正待找藉口推辞,忽然心念一动,这段时间偷拍的录像带中,隋源身边出现的女人不下十个,但其中居然没有颜惠茹,莫非他们夫妻真是貌合神离、感情淡薄如斯么?我心里有些疑惑,又想顺便打听一下隋源的虚实,便一口答应下来。
坐在滨江路上一个茶楼里,寒冬的冷风吹在脸上隐隐刺骨。
我和颜惠茹随便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后,相对无语。
见我长时间地看着她,颜惠茹捧着茶杯把目光投向窗外,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些淡淡的感伤。联想到隋源夜夜笙歌,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更换,我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隋源待你不好么?”
颜惠茹显然对我的话全然没有思想准备,闻言后娇躯一震,茶水都险些泼洒出来。
为了掩饰她慌乱的神色,颜惠茹低头啜了一口茶,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不依不饶地再问了一遍:“隋源待你不好么?”
“你想到哪儿去了?”颜惠茹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大家工作都忙,所以可能平日里见面沟通的时间少了一些,不过……”她习惯性地咬咬嘴唇,埋下头淡淡地说道:“他对我真的很好。”
“真的么?”我知道她在说谎,却也不好直接揭穿。
颜惠茹闻言抬起头来,努力用她的眼睛正视我,想显示自己并没有说谎。可惜,她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
眼见她不安的样子,我也不忍继续为难她,笑了笑刚想把话题转到隋源身上试探虚实,手机响了起来。
看看来电,是斯文人打来的,莫非他们又有什么新发现?我向颜惠茹说了一声抱歉,便走到一旁去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传来斯文人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大……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出事了?我心中一紧,赶紧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要急。”
电话那头这时又换成了残剑的声音,只听他恨恨地说道:“我们跟着那家伙刚要进一间酒店,忽然冲出来七、八个人,围着我们就打。妈的,还好我们跑得快。”
呃?事情有点儿蹊跷。隋源平素出门泡妞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七、八个随从?莫非是他发现被人跟踪,临时召来的帮手?我猛然想到以前曾听谁说过,隋源和道上的某些人过从甚密……
一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追问道:“你们没事吧?”
残剑粗声粗气的答道:“放心,只是破了点儿皮,没事。”
一听人没事,我顿时放下心来,继续问道:“设备还在不?”
“都在。”
我暗自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