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他们的越来越深入,检察官助理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对劲。”深沉的男低音声在陈安耳边响起。
“您说什么?”他纳闷的望着助理。对方正苦着脸朝窗外望去,似乎是在确定位置和方向。
“这里本来应该有一道关卡拦住过往车辆的,阿瓦,联系这道关卡的负责人。”男低音向他解释道,坐在前面副驾驶的年轻小伙子应了一声,开始拨打电讯。
周围的黑暗缓缓向车子围去,陈安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就仿佛看不见的生物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亮。整座森林里只有叫做阿瓦的小伙子拨打电讯的忙音声。
他将注意力放到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树影,不知为何,车里没人有想要停车原地等待消息的意思。
“安德里安。”年轻又焦躁的声音叫嚷着,“我联系不上他们,信号似乎中断了.这不可能。”阿瓦有些惊慌,他长着一张引人注目的俊脸,栗红色的卷发和新罗城墨绿色的军服混杂成一团。
这时陈安才知道,原来检察官助理的叫做安德里安,也不知是姓还是名,名的话叫起来也太拗口了,“安德里安,安特利安。”他喃喃道。就在全车人都渐渐紧张时,他却还有心思开检察官的玩笑。
压抑的黑暗仍然不死心的在车边盘旋着,他们就这样无声的经过了第二道,第三道关卡。就如同第一道关卡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应答,每一次安德里安都会让阿瓦拨打电讯来确认守卫的情况。但三道关卡无一例外,全部沉默着。他能很明显看到前座阿瓦的不安。他得意的想到,难道新罗城的士兵都是这种素质吗,遇到点突发情况就吓的要尿裤子,果然在和平年代,就连新罗城的武器都生了锈。作为海森姆的一员,他虽不愿新罗戈尔明天便腐烂至尽,但看看笑话还是可以的。
安德里安咽了咽口水,从随身的武器带上掏出一把亮银漆的手枪,一把拍到陈安满是肥肉的大腿上。
“拿好了,保险在右侧边,里面有子弹。瞄准头部。”男低音这时尖险蛞辜湫∏中的野猫。
陈安捧着手枪仿佛收到了惊吓的鸵鸟,“这是干什么?为什么需要用到枪,是土匪吗?还是叛军?”他厚实的下巴肉不断跳跃着,他还算年轻,像所有有钱的贵族一样,他还不想死,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去付出生命,他根本想不出来,在离菲格镇和新罗城这么近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的。
安德里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望着他。陈安曾经见过这种眼神,在北方狩猎时,他和几个年轻的贵族围住了一只被赶出狮群的老狮子,老狮子低头安静的看着他们,没有咆哮,却冷酷的让陈安的胃都在颤抖。难道,新罗城真的要对菲格下手了..他给我枪是想要男人般的决斗?嘿,我可不会和一个愚蠢的乡巴佬以命相搏。他往后缩了缩,开始悄悄观察怎么样才能逃离这辆军车。
“吱。”车子终于在片空地中停下,远处树林中依稀可见一栋墨色的建筑,几人悄悄下车,背靠着车门围城了一个圆形。他们一行共五人,陈安·海森姆,安德里安,那个叫阿瓦的年轻士兵,还有一位司机和另一位士兵。月光渐渐出现在这片空地中,悲哀又略带怜悯的看着这五只倒霉的蝼蚁。
“陈安先生,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突发状况。待会我叫你开枪,你就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样开枪就好。”检察官助理看着陈安说道。
“突发状况?”陈安松了一口气,起码现在他的命是暂时保住了。
“是的,我们遭到了袭击。”男低音将他刚刚松的那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他的小腿肚又开始习惯性的抽搐。
“我们为什么不掉头回去呢,安特利安,我们可以求援!”陈安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袭击?天啊,我这辈子唯一杀死过的生命就是狩猎时的那几只野兔吧。他开始怀念劳罗克夫了,起码恶熊的凶名比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检察官助理让人更有安全感。
“你不明白,你要看的真相,就在那栋房子里面。和它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研究人员。他是整个新罗,不,是属于整个人类的财富。我们每多耽搁一秒他就越危险,袭击的目标也很可能是他。”检察官助理略带歉意的看着他,斩钉截铁道。
“很抱歉把你牵扯到这该死的事情中,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只希望你要的真相还安安分分的待在牢房里。还有,我的名字是安德里安。”
陈安吸了吸鼻子,用力试图抬起那亮银漆的杀人凶器。“安安分分的待在牢房?他是活的什么东西吗。”他将头转过去,悄悄问站在他左边的另一位士兵。他浑然不曾发觉,士兵身后的黑暗处,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着。这名士兵看起来没有阿瓦英俊,但依然有股蓬勃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他冲着陈安笑了笑,笑的很腼腆,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太善于社交的尴尬。这让陈安想起来年幼时因为过度肥胖而内向的自己。
就在他刚要回答陈安时,下一秒,那张腼腆笑脸开始突兀的向外隆起,变成了诡异的大笑。正当陈安还在纳闷发生了什么时,士兵的脑袋从内向外爆开,一只沾满肉浆和罪恶的手掌从白色的液体中穿出,目标直指陈安的脖颈。
在这关键的刹那,安德里安猛的将他向后一拉,躲过了那夺取生命的一爪。陈安跌倒在泥土里,缓过神来的他大声嚎叫着向车底爬去,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