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汜和王离巷正在讨论关于怕怪物,和喜欢美色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时,来自于车厢前列的一片喧哗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随着激昂的战歌声响起,他们明白新罗城终于到了。准确的说,他们抵达了新罗城外围的一处小车站。
“在这里,你们将被分成小队行动。敌人的数量太多了,他们的人太少。硬碰硬是死路一条。”一个穿着宪兵服的男人大声喊道,他扯了扯身上显得有些不合身的衣服,分配着这节车厢的学生。
最终,白汜和王离巷被分入了一个八人小队,算上他们刚好满足澳萨小队的一个常规编制。
很遗憾,小队里没有任何一个他们认识的人。实际上,炼金术学院的学生只占了这届新生的十分之一不到。
作为类似科学存在的炼金术并不讨现在年轻人的欢心,更何况在这和平年代,学习炼金术就意味着要与大量的研究和劳动挂钩。还不如学习音乐或者艺术类的轻松自在。这也导致这群支援新罗城的年轻人实际个人战斗力也就和地痞流氓差不多,大部分还不如地痞流氓。
而白汜王离巷所处的第434号小队,其中除了他一个未确定院系的炼金术学徒,一个学习了两天炼金术基础知识的王离巷以外,全部都是一脸书卷气,打架凭一身傲骨的文科生。
“来来来,每人一把长枪,一把手枪。一颗投掷弹,四个弹夹的子弹,单兵急救包,军用匕首....”一个尖嗓门的军官将成堆的军用物资发放到他们每人手上,虽然物资确实种类齐全,也没有丝毫克扣。但在白汜看来,这些更像是给即将行刑得犯人的最后一顿美食....
学生被赶羊一样聚成一团。徒步向新罗城赶去。(在临走前,白汜去摸了摸那涂鸦,就仿佛什么祈祷自己好运的仪式。)
由于时间仓促,所有人只能边行军边听宪兵介绍现在的情况。那些黑制服的宪兵举着扩音喇叭,骑着马在排成长龙得学生中穿行着。每个小队都将分配一名宪兵作为队长。由于新罗城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目前外界的情报非常有限。事实上就在澳萨的学生志愿军到达两天前,新罗城外围就被攻破了。
“伤亡人数无法统计,据说至少死了五万人。”宪兵朝他们喊道。
“我们不会,也没办法向你们隐瞒。你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一群被病毒感染的人类,他们曾经是人类。但是他们已经变成了野兽。”宪兵咽了咽口水,坚定的继续说到。“他们保留了一点点智慧,剩下的全部都是生存的本能。也就是进食。你们搏杀的对手会想要杀死你,想要吃掉你,他们会尽一切努力撕碎你。”天色渐渐暗下来,就如同现在这位宪兵的脸色一样。他们比预定到达时间晚了将近三小时,夜间作战,还是面对数量远超与他们的一群野兽,勇敢并不代表不会畏惧死亡。
所幸,这位宪兵擦了擦脑门上密布的汗珠。这些学生并没有爆发出很大的混乱,哪怕在得知他们的对手是犯病的人类以后。他们也像一个合格的澳萨战士一样镇定。事实上外界对于包围新罗城的敌人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由于新罗城周围的村镇包括菲格镇都被血洗一空。他们没有目击证人,大部分敌人的信息只能靠新罗城来提供。而与新罗城赤宫的最近一次通讯,也是在六个小时之前了。
这六个小时里新罗城如同一座死城。没有任何生命进出,只有那些疯子在成群的往里涌动。就好像被沙漠行军蚁包围得巨大棕熊,新罗城正一点一点被啃食殆尽。
而随着行军队伍的逐渐靠近,终于。他们见到了第一座被血洗的村庄。
瓦勒村。
在一片秀丽山水的风景画中,瓦勒村静坐在山水交接处,浑身荡漾着澳萨所没有的端庄淑玲。如果她是个女孩,理当名门闺秀,就像诗中那出名的白昼之花。然而这白昼之花确实落下了花瓣,只不过不是被人遗忘的,而是沾满了血腥和残肢的花骨。
美人一般的景色犹在,但是村庄里所有的生命已经消逝。不管是人类,牲畜,还是猫狗。都化作了地上艳丽颜料的一部分,被人粗暴的涂抹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白汜和王离巷干呕着,不光是他们,大部分第一次见到这残忍场景的学生都半趴在路边呕吐。少数心性坚韧的也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只有宪兵团一边拉住学生一边维持秩序。
“神啊,这些家伙真的会吃人。”恐慌在人群中讥笑着传播着。原本战意高昂的人群,在面对现实后第一次开始畏缩。
“学长,大家开始害怕了。有少部分学生出现抗议情况。”一名黎明堡派出带队的二年级生向柳回轻声请示到。
“不用管他们,继续赶路。抗命的就地按军法处理。”他啪的一声打开了胸前的怀表,时钟转动的滴答声敲击在所有人心尖上。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你们也做出了你们的。现在早就没机会后悔了。派出20个小队在村庄中搜索,确认安全。剩下的所有人就地解散,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消耗敌方军力。”他平淡的看了一眼身后那长长的队伍。东倒西歪的学生,忙于奔走的宪兵,花容失色的贵族小姐们。
“我会解救澳萨,xx”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怀表,站在一片尸骨最中央郑重说道,尾音那两个字极其微弱,除了他自己和偶尔吹过的山风,没有人听到。
正在柳回在村口自言自语时,白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