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性子慢热的几乎想让人帮他们做,所以在三个月后凯爸的申请才迟迟批下来。
坐在绿色的旧式火车上,凯爸拼命的和站在站台上的凯妈挥手,对于远行的事兴致高昂。凯妈却哭的和个泪人一样依依不舍,仿佛这一离开就是天人永隔一般。鸣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前行,凯旋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景物缓慢的向后倒退。
车厢里浓郁的汗味,臭脚丫子味,车厢之间的厕所味,无一不把她薰的想要跳车。心中怀念着二十一世纪的空调列车,甚至是买张硬卧票也可以,但是无奈啊,一个估计还没生产,另一个是没钱,只能空幻想了。
火车轰隆轰隆的沿着永远平行的铁轨前行着,将攀枝花远远抛在身后,穿过险峻的大山,跨过奔腾的长江,越过一望无际的平原,横跨四川、云南、广西三省,终于在四天之后达到了目的地。
父女俩灰头土面的从火车上下来,凯爸早没了最初的兴奋劲,蔫的和一支晒干了的黄瓜一般,凯旋更是被老爸抱在怀里昏昏欲睡。
两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间简单的旅馆住了下来,打算稍微整修一下再搬到距离较远的攀枝花招待处。
由于金钱问题,他们选择了四人一间的经济房,花一块钱买了一个床位。走进房间,霉味道扑面而来,不大的屋子里紧密的摆放着学生宿舍的那种铁架床,中间只有勉强供三人平行走过的缝隙。本该雪白的墙壁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上面全是灰色的污垢和用圆珠笔乱写的下流词句。
两人在旅店提供的洗澡房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将数日堆积在身上的污垢彻底清理干净。还好床单外表看起来还算干净,手摸上去能感觉到才清洗出来的滑爽感觉,两人放心的将身子融入被单之间,舒缓连日来的疲劳。
父女两在床上唠着嗑,等到入夜,房间里也没再进来人,于是凯爸就睡到另外一张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还好两人都不认床,第二天起来心高气爽,只想高歌一曲。
办理完离店手续后,两人提着简单的行囊住进了攀枝花的招待所,同样的价格招待所里面的环境比前晚住的好上了许多,非常标准的标间,连那时候还没大肆流行的电视都有,虽然只有17寸大小,黑白的屏幕,却让凯爸看的目不转睛。距离将近7年的时间再次看到电视,凯旋也怀念的看了一会,却越看越没劲,屏幕里演员做作的演技叫她看的好一阵笑。
再次休整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凯旋向招待所的服务员打听了那天问的购买磁带地点后,拉着对电视恋恋不舍的老爸踏上了她第一桶金的道路。
批发城建在市郊,还好广东和攀枝花不一样,一马平川,花了半个来小时,转了两路车就到了地方,白色水泥的两层楼房占地很大,各个商铺都将最新奇的小玩意和最流行的衣服摆放在显眼处,琳琅满目,道路之间人声鼎沸,但是最大声的莫过于商家的吆喝声。
一开始就被没见过的物品吸引的目不转睛的凯爸被只达他腰际的女儿拉着不情愿的向前走。凯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满脸委屈的老爸说道:“这些东西等办完事了让你看个够,现在我们先去把这次出来的目的完成。”
凯爸点了点头,对于女儿的早熟和聪明,让他觉得自己才是孩子。
凯旋对照着手里的地址,走上二楼,楼上由于没有有窗户,在数十个日光灯照射下仍然显得昏暗,走过一间间商铺,和楼下一样有卖衣服的,也有卖小商品的,还有很多商家明目张胆的卖着盗版磁带。
看到这些,凯旋反而不急的一间间的铺面溜达,让老爸出面询问磁带的价格,不过看起来店铺老板都统一了口径,一盘一元,十盘批发九元。
在二楼的最里面,他们走进了一家专门贩卖磁带的店面,凯爸老规矩的上前和老板攀谈,凯旋状似散漫的在摆放整齐的磁带中拿起一盘看了看,是一盘合集,盒面打印着歌名,没有一个看起眼熟。
放下,拿起旁边的磁带一看,如洋娃娃般的大眼猛的一亮,上面列着《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万水千三总是情》、《万里长城永不倒》、《血染的风采》、《家》、《我的中国心》等等,竟然十首歌曲里面有六首在二十一世纪仍然为人们热听,看来合集这卷磁带的人也不简单。
还有张蔷、苏芮、邓丽君、陈慧娴、张学友等歌星的专集也摆放在显眼处,凯旋心中偷乐,这次看来能大发一笔。
攀枝花的发展比这些前沿城市慢了最少5年,某些地方甚至会慢上10年,在那没有电视,没有音乐的城市里,不知道她的这番作为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将磁带放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脸上做出一副没兴趣的表情,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老爸身边。
老板是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蜡黄的脸上顶着一副黑色厚框眼镜,眼睛后面的小眼闪烁着精明,此刻正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和凯爸谈着价格。
“吾少了,这里概价格都系一样的。”掩盖住眼镜后面的精光,老板详做老实的说着。
“真的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