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楚兮这话中尽是嘲讽,安意茹也还是得意的冷笑了一声,恶狠狠道:“那是她们那些贱人自不量力,殿下真心喜欢的人是我,她们一个个贱人,偏要自不量力的跟我抢。她们的手段再高明又有设么用?说白了,只要殿下还肯护着我,他们谁又奈何的了我?你不是为着颜玥来的吗?是啊,那天就是有我的推手给她设的套,殿下也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本来因为殷绍利用她给颜玥设套,安意茹是恐慌了好久的,只这几天却又自欺欺人人的想明白了——
殷绍肯用她,那不也相当于是另外的一种信任吗?并且事后也并没有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而灭她的口。
说起来,这女人也是可怜又可悲,只是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好像她不这样的自我安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
这世上,她就只有殷绍这一棵大树可以靠了。
“是啊,只要殷绍他还肯护着你,谁又敢将你怎样?”宋楚兮看着她眼底显而易见的狼狈,微笑了下。
“哼!”安意茹春风得意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
却冷不防,下一刻,宋楚兮却又紧跟着话锋一转,继续道:“只要是在他还需要利用你这块挡箭牌来混淆视听的时候,自然不会舍得叫人动你!”
安意茹一愣,起先还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反应了一下,就是脸色一沉,怒斥道:“你说什么?什么挡箭牌?”
“我说——你不过就是殷绍他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罢了。”宋楚兮道,字字清晰的再重复。
“你——”安意茹现在是最见不得别人说殷绍对她没有真心,马上就恼羞成怒。
宋楚兮却没给她发作的机会就继续说道:“这都多少年了,你在他身边,居然连这点事情都还没看清楚?陛下的控制欲那么强,从头到尾,无论是他的儿子还是臣子,他全都要牢牢的抓在手中,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的忤逆行为。这些年,殷绍在任何事上都循规蹈矩,对他言听计从,为了做他的孝顺儿子,甚至两次亲手将自己的结发妻子下狠手锄掉。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会不知道,太后娘娘不喜欢你,皇后她不喜欢你,就连陛下也对你厌恶非常吗?”
安意茹本来只当她是在信口雌黄的胡说,下意识的就想张嘴反驳,可是听了后面的几句话,却是脑中嗡的一声,如是被人猛地一击。
是啊!这些年,为了让殷绍早点扶持她上位,她耍尽心机,早就把皇帝和太后那些人都得罪光了,犹且是皇后,完全是恨不能直接将她赐死了事。
她一直都觉得殷绍是因为喜欢她才护着她,可是她跟在殷绍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再怎么蠢笨,也多少是了解他的。
那个男人虽然强势,可是——
还从不曾因为其他的任何事而忤逆过皇帝的意思,除了——
她!
“你——”如果事情真如宋楚兮所说的一样,那么真相又是什么呢?
安意茹只觉得心慌意乱,冥冥中她似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心里惧怕之余,又刻意的回避,不愿意去深究。
“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她的心里一乱,猛地抬起头,用一种防备至深的姿态死死的盯着宋楚兮的脸,大声嘶吼道:“殿下他是因为喜欢我!他不惜忤逆皇上,忤逆太后,忤逆皇后也要留着我在身边,这就说明他是真心待我的。那些贱人都该死,他们全都是自不量力。”
她吼叫的很大声,仿佛声音越大,就能将心里疯狂扩散泛滥的不安情绪给压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她这么嚷着的同时,心里却是没来就的越发慌慌乱,到了最后,连声音都在发抖,恐惧的厉害。
她了解殷绍,哪怕他是真的喜欢她,但他——
也不绝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江山皇位的人。
如果说他为他忤逆太后皇后,这还不算什么,可若要说到皇帝——
安意茹神色慌乱的按着胸口,颓然的一下子就泄了气。
“想明白了吗?”宋楚兮看了她半晌,直到她稍微平复了一点情绪,方才开口。
安意茹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用力咬着牙。
她恨不能这就冲上去撕烂这女人的嘴,但是心里却因为突然察觉到的所谓真相颤抖不已,完全提不起力气来。
如果殷绍这些年来对他的宠爱全都是假的,如果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那——
该怎么办?
“你不用再挑拨离间了,殿下的性子我最清楚,如果他不喜欢我,或是厌倦了我,那么早就不会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他说他对我逢场作戏?我看你才是白日做梦,才会编排出这样的谎话来贻笑大方。”最后,勉强定了定神,她这样说道。
“呵——”宋楚兮也不生气,只就看着她,盈盈一笑,反问道:“想知道原因吗?”
安意茹看着她意气风发的笑脸,还想要说服自己,说这个女人就是
个女人就是来捣乱胡说八道的,可是心里真实的想法却怎么也忍不住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她坐在美人榻上,手指抓着身下一挑薄被,指甲已然是将真丝的被面掐透,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因为他要做皇帝!”宋楚兮道:“陛下的控制欲越强,就越是容不得有人超出他的掌控,殷绍他虽投其所好,但他更明白物极必反。”
“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