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觉得是谁?”
“是有人不想让咱们看清楚一些东西——确切的说,是不想让陛下看清楚什么。”韩芊点着下巴,皱眉道,“难道是罗同江的阴谋?是为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罗同江的那些烂事儿没必要朕亲自看,只要千寻他们能拿到证据,刑部就可以办了他。而我这次出行不过是想看看金河是否已经变清,看看两岸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而已。”云硕皱眉道,“他们不想让我看到这些,又有何用?”
“这可不好说。”韩芊皱眉道。
“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云硕冷笑道,“咱们不放就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看不见了?”韩芊眨着眼睛问。
“做做样子嘛,这有什么难的?”云硕轻笑。
韩芊兴奋的坐起身来:“这个好玩!我也要演一演!”
“瞎子有什么好演的?你乖乖呆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不要!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少了我?”韩芊说着,便已经比起眼睛来伸出双手往云硕的头上一通乱摸,“这是谁呀,这是谁呀!哎呀,好俊的公子哥儿!来人,给夫人我抓回家去,我要……唔,唔!放……”
扮瞎子的韩芊被云硕一把按在榻上,手脚并用扭来扭去也没逃过被惩治的命运。
第二日一早,云硕便看不清楚东西了。同时看不清楚东西的还有韩芊。
这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甲板上,对着江山的船只指指点点,又焦急,又惶恐,甚至还把身边的千寻小嫚等人大骂一通,甚至还在前面的码头停船往码头上去找药铺找大夫。
这消息自然很快传到邵隽文的耳朵里。
此时依然坐镇京城的邵隽文看完飞鸽传书不由得笑了:“看来,随着年岁的长大,皇后娘娘那异于常人的味觉也退化了,瓜中的毒驹草她居然没长处来。哼!”
“公子,这其中是否有诈?”站在邵隽文身后的陶富贵小声问。
邵隽文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传信给愚耕先生,叫他们一定要盯紧了,发现有任何异常,必速速报我。”
“是。奴才这就去。”陶富贵说着,又躬身问道:“公子,京城到济州也有八百多里,虽然飞鸽传书,但到底不如亲临指挥更安心。公子为何不去济州呢?”
“你懂什么!”邵隽文冷声哼道,“不管外边如何风生水起,大云的根本依然是在帝都城。”
“是。奴才愚钝。”陶富贵赶紧的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出去了。
一路走陆路跟随云硕一行人南下的愚耕先生在进入济州之前接到他的主公邵隽文的飞鸽传书,让他预防有诈,小心行事。看完纸条后,愚耕先生把纸条凑近面前的蜡烛上烧成灰烬丢进香炉里。
旁边做家丁打扮的年轻男子躬身道:“先生,霜姑娘已经于三日前到济州,城内已经安排好了。”
“好,明日一早我们也进济州城。”愚耕先生点了点头,“你去把东西都收拾一下。”
……
五月初十,云硕一行人乘坐的客船在金河济州码头停靠。
“四爷,慢点。”千寻搀扶着‘半瞎’的云硕下船,走的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的韩芊忍着笑绷着脸,同样被人搀扶着,伸着一只手一边划拉一边往码头上走。
暗中探查之人离得远,只看得见韩芊嘴里嘟嘟囔囔的却听不见她说什么,旁边小嫚却正饱受摧残。
“我学的像不像?像不像?哎呀,四哥哥学的不像,你走的太快了!完全不像个瞎子……你慢点,慢点,你看我!我学得多像啊,小嫚,是不是?”
小嫚忍着笑哀求道:“夫人,奴婢求您了,您少说两句吧,奴婢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啊!奴婢这一笑,可就全露馅儿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你还笑?!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亏了我平日里那么疼你!那些好吃的好喝的都白瞎了!”韩芊一本正经的数落着小嫚:“以后那些好吃的好喝的你别再想捞到一点!我都给姚池留着!我就不给你吃,光让你看着!我馋死你!”
小嫚忍的都肚子疼了,实在撑不住,转身叫过姚池:“你,快来搀扶着夫人。我赶紧的去国医馆走一趟,要给夫人找个好大夫来瞧瞧!”
姚池无奈只得上前来替代了小嫚,搀扶着韩芊出了码头上了他们临时雇来的马车。
一进马车,韩芊就被云硕拉进怀里并顺手在屁股上揍了一巴掌。
“干嘛打我!”韩芊捂着屁股怒视着某人。
云硕好笑的问:“你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这样瞪人?”
“你演得不好还不叫人说了?”韩芊扁了扁嘴巴,转身坐在云硕的腿上。
“也没你这样胡闹的!”云硕搂着她的腰低声斥责,“你当那些人都是傻瓜吗?我们万一有个不对劲儿,这一路的戏就白做了。”
。”
“哪有那么严重?千寻小嫚他们也不是死人。那些人不敢近身的。”韩芊满不在乎的说道。
云硕叹了口气,又轻声冷笑。身为一国之君为了几个宵小之徒去装瞎子,想想真是窝囊。
“现在我们去哪里?”韩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