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为婢的,本就是劳碌命,命如草芥。”
风月久本只想找一个借口,却蓦地冷心真将自己作奴婢而言,想起央君临的话,她道出心中的酸涩苦楚,面上也越发悲愁起来。
“小九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道来听听,就算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
风月久将跳井一事讲述给宫锦瑟听,却说是自己偷听到央君临和太子妃的的对话,她表示自己的看法,认为太子妃无错,更觉得太子太过无情。
宫锦瑟认真听完风月久的描述,她似笑非笑,心里着实不自觉地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妃肃然起敬。但同时,宫锦瑟丝毫不像风月久一样觉得央君临在此事上有错,风月久不知道之事实在太多。
“太子妃当真是一个好人,为了一个卑微奴婢冒险相救,果然是配得上太子的女人。”宫锦瑟赞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好。”风月久谦虚道,心里在意的却是宫锦瑟那后半句。
宫锦瑟自若而笑,眼中却是若有所思,问道:“小九你一定觉得太子殿下那样对太子妃有些过分吧?”
“是太过分了!”风月久心里一急便道,但宫锦瑟也只当她正义感发作。
“其实是因为小九你来宫里时间不长,很多事你不知道罢了。”
宫锦瑟脸上的轻松笑意渐渐消去,转而是肃然凝重的神情,风月久注意到此,一颗心蓦地揪了起来。
宫锦瑟向风月久讲述了有关央君临之事,那是在多年之前,央君临还是小太子,他身边跟着的小太监还不是福公公,而是小禄子。
具体情况早已无人提起,旧地也以不复存在,宫锦瑟只知道事情大致的原委,小禄子跌进深池塘,央君临跳水救他,所幸二人最终都没有在水中遇害。
“他二人都没事,是好事呀!那小禄子呢?”风月久问道。
“尽管太子殿下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待他醒来之后,却被告知小禄子已经被处死。”宫锦瑟继续说道这个悲剧结尾。
“为什么呀,不会是因为他二人同时落水,皇上和皇后怀疑是小禄子蓄意谋害太子吧?”风月久如此猜测道。
“真正的原因无人知晓,但小禄子作为奴才,让主子的性命受到威胁,仅凭这个,他的小命就够丢无数次了。”宫锦瑟说得略带几分悲意。
“果然为奴为婢的性命抵不过一句旨意,太子殿下就是金贵,而小禄子却……”风月久如此理解宫锦瑟讲述旧事的意思。
“不,小禄子的死与太子并无关系,而且从小九你说的太子殿下对太子妃跳井救人一事的态度看,他定是对那事耿耿于怀,说明他心里这么多年都没有释怀对小禄子的歉疚,也是因为心有压抑才会对太子妃有所生怒。”
风月久离开了司音阁,时已天亮,她一路回往东宫,忍不住思索宫锦瑟所言,央君临说出那般没人性的话原因竟是他有人性吗?
“那,是我错怪他了?”风月久略有不甘地承认。
风月久翻墙偷偷摸摸回到了芙笙殿,躲开了不多的宫女和內监回到寝殿,正当她张望着推门倒退进房间关门而终究松下一颗心时,转头却看见了噩梦。
“太子殿下!”风月久一下靠在了门上,一刹惊慌,赶紧收拾紧张心情,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您什么时候来的,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你不想看见我吗?”央君临淡淡一问。
“我干嘛想看见你呀!”风月久自然流露的真话,又一紧张改口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奇怪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跑来找我,没有其他意思的。”
“你放心,我对你并没有想法,只是觉得之前那事,我说话过分了些。”
央君临正目注视风月久,这般认真模样看着是要道歉的意思。风月久即刻懂了央君临的意思,他二人第二次同心同意,都认为自己在一事上有错。
“是我说话太过分了,抱歉。”
风月久听过了央君临的故事,心里明白他的急躁和脾气,她本来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此刻听到央君临如此说,风月久心里可是乐得得意。风月久将所听闻的故事藏在心里,笑着接受央君临的抱歉一礼。
“太子殿下知错就好,不过你说的话又不针对我,我可不能随便接受你的道歉。”风月久嘴上说着,心里却嘚瑟。
“是,我当日所说确实不针对你,那事算告一段落,可太子妃是否要跟我解释一下你此刻身着宫女服饰,在早晨鬼鬼祟祟回寝殿的原因呢?”央君临一句话转移了话题,扭转了局面。
“这……”
风月久倚靠着门,她信手拈来一个借口,说道:“我刚才出门散步,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都摔破了,身为太子妃当然不能穿着破衣裳丢人现眼,我正好看见一个宫女端着衣服走过,我就借了她的衣服。”
风月久说得底气十足,央君临两只眼睛直直地盯住她的眼睛,竟真让她起了一丝心慌,但他还是坚定了神情说道:“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太子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只要太子妃不行罪事不犯错,其余之事我都不会过问。”
央君临冷冷一言像是在与风月久撇清关系,他这句话不就是你做好你的太子妃,我当我的太子,你不给我惹麻烦就万事大吉。
风月久听了宫锦瑟的分析才对央君临有了一丝改观,这会儿几句话,他在风月久心里又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