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来,又不敢哭出声,只得忍着气下去设法打探消息。
淇园里,若华放下手里的书卷,挑起一抹笑意:“哦?她使了人来打探消息了?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纽儿却是气鼓鼓的:“这位五小姐分明是不怀好意,说是来伺候太妃的,却是使了人暗地里打探王爷的消息,真真是可恶。”说完却又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了规矩,忙又涨红了脸低声道:“奴婢一时嘴快,没了规矩,请王妃责罚……”
若华却是有几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道:“罢了,让她们露些口风,今儿倒要瞧瞧她要如何。”纽儿一愣,却见若华微微笑着神色从容,似乎早有准备,便应着退了下去。
不过一时半刻,春月便打探到了消息,赶忙回了房,告诉袁彩衣:“……说是王爷每日都是申时回府,每日必要在前院书房里待上小半个时辰,才回房歇息。”袁彩衣一时沉吟着,这么说自己能把握住的时间不到小半个时辰,只有趁着他在前院书房里那段时间才成。
她点点头,低声道:“好生给我听明白了,一会子王爷回来去了前院书房,你便来知会我,待我去了前院,这里你要好生照应着,不可让人知道我不在房中,你可明白。”
春月虽然憨实,但也是个知人事的,很快便想明白了袁彩衣的意思,顿时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姐不知,王府里一过申时便开始点了灯,各院子便少人进出了,只怕太过打眼,不好过去呢。”
袁彩衣这回倒是没有训斥她,却是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道:“总有法子可想的。”
月上柳梢,王府里各院都点了灯,看园子的婆子也都将风灯点上,一时间只觉得灯影憧憧,夜色如画。袁彩衣得了消息,知道王爷已经往前院书房去了,她急急忙忙让春月取了一身寻常丫头的衣裳来替自己换上,更是要她设法讨了莺儿的腰牌来,为的就是在路上若是被那巡园子的婆子瞧见了,或者能应付过去。
春月吓得没了主意,只是木讷地听着袁彩衣的吩咐,手却是不住地抖着,这可是见不得人的法子,若是真的被王府的人发现了可就……
袁彩衣也是心怦怦直跳,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满心地欢喜和期待,她心中想来只要自己能设法瞒过这王府的下人,到了前院书房,王爷必然会愿意迎她进府的,自己与王爷早就相识了,若不是杜若华横插一脚,这王妃的位置早就该是她的了。
好容易换好了衣裳,袁彩衣已是等不及了,急匆匆便向着门外而去,口中却还不忘交代着:“机灵些,莫教人瞧出什么来。”
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早就散了,只有贴身伺候的在太妃房里忙碌着,其他的早已各自回了下房中,只有几个应声的或坐或站地远远地低声说这话,见着一个穿着青色比甲雪青长裙的丫头打扮的人自袁五小姐的偏房里出来,也倒没觉得什么不对,只以为是春月或是莺儿,自然不会有人料到那就是袁彩衣。
她有惊无险地出了和韵斋的角门,向着前院脚下不停地步去,一路上夜色昏暗,但仍是有几拨儿丫头婆子们说笑着经过,虽然见着她一人向着前院行去,面容也是生地,却看着她腰上挂着腰牌儿,又是一身丫头打扮,也便不再惊讶,只当是哪个园子里新买的丫头。
如此她却是顺顺利利过来了,走到了内门处,这会子却是不大好过了,平日看着内门的有四个婆子,轮班在门边守着,但凡是有眼生的都要留下盘问一番,袁彩衣此时心里越发忐忑起来,这若是被她们拦下了只怕要露出底细来,那可就是彻底断了念想了。可是此时若是退了回去,她心里却是不甘的。
左思右想,她一咬牙,终究还是向着内门过去了。只见两个守着内门的婆子正是坐在高高的门槛上闲唠着:“……听说前日管事的刘大娘把你家当家的给要了去,说是要在西市那边开个什么铺子,让他过去管事,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倒是你有福气。”
那个笑着道:“也是王妃的恩典,体恤我们这些下人,又是信得过,才让刘大娘找了他过去瞧着,听说那铺子是卖些绸缎布料的,也是王妃娘家陪嫁了江南的织造行,所以才开了这门间绸缎庄。”
“那倒是极好的,咱们京城里有名气的绸缎庄还真是不多,你当家的如今算是出息了。”袁彩衣却是没好气地低低哼了一声,这杜若华倒是会笼络人,拿了自己的陪嫁却是让王府的人帮着管事,怪不得府里的下人说她好,却是个阴险之人。
她硬着头皮走到内门前,正要迈过门槛,却被其中一个婆子唤住了:“慢点儿,瞧着眼生,你是那个院子里的?”
袁彩衣吓了一跳,忙立好了,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奴……奴婢是和韵斋的,要去前院办差事。”
那婆子更是起了疑心,上下瞧着又盯着她腰里的腰牌儿道:“太妃娘娘跟前伺候的,怎么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