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日与那头“c”型实验体战斗时的样子,舒尔茨至今仍然心有余悸,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c”型实验体这种法,只大致知道有种融合了“a”、“b”两种型号实验体而诞生的实验体。
要舒尔茨这个人看起来年纪并没有比斑鸠或者虫大出几岁,实际上舒尔茨完全是娜塔莉亚这一辈的人,因此不光外表看着挺年轻,舒尔茨同时还十分难得的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自从希姆莱成功篡权成为自由之翼的新任领袖之后,舒尔茨便看穿了“自由之翼”这对翅膀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玩物。
曾几何时,被自由之翼的战士从新帝国实验室中解救出来的舒尔茨,正是听闻了自由之翼最初创立的种种口号与宣言,才会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自由之翼,并立志要拯救这个世界上所有陷于苦难中的人们,不让其他人再遭受曾由新帝国加诸于自己身上的那些折磨与痛苦。
可是眼睁睁看着自由之翼的内部争斗日益激烈,舒尔茨的满腔热血最终还是渐渐冷却了下来,心灰意懒的他只能以“追捕当年因自己而外逃的实验体”为借口,常年游离在自由之翼的边缘,希姆莱当然很乐于看到原属于“异己”阵营的舒尔茨进行“自我放逐”的。
直到在糖果城的街道上碰见了虫和斑鸠这两个年轻人,——应杰兰特的要求,舒尔茨本是前排配合他和伊妮德来抓这两个年轻人的,结果这次相遇竟然重新燃了舒尔茨心里面的那团熄灭了许多年的火焰。
虫是前任自由之翼首领的女儿,斑鸠则是个与虫巧合相识的傻子,看到了虫,舒尔茨便忍不住会想到她的父亲;看着斑鸠,舒尔茨便觉得仿佛是在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同样的满腔热血,同样的想要改变整个世界。
站在这两个年轻人的身边,自己好像立马年轻了许多岁,一切又都回到了自己才刚刚加入自由之翼时的样子,每个人身体内的血都是热的,哪像现在似的,都快凉透了。
于是摇摆不定了数年的舒尔茨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他首先找到了隐居在废弃都市的娜塔莉亚,作为虫的姨妈,舒尔茨相信她一定很乐于知道虫最近的状况,而且舒尔茨知道娜塔莉亚和自己拥有着相同的理想,她当初所承受来自于新帝国的苦痛可一儿都不比自己少。
从那时起,舒尔茨和娜塔莉亚便坚定不移地守护在斑鸠和虫的身后,因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两个还太年轻、太弱,但舒尔茨看见了斑鸠胸膛里面的火焰、看见了虫眼眸中的清澈,为了不让其过早夭折,舒尔茨情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
躺在地上的舒尔茨站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这间囚室的四角,舒尔茨早就确认了天花板的四角都有监控摄像头的存在,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处在瑞克斯的监视之中,这种状况下舒尔茨很难做出什么动作。
更何况就算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存在,舒尔茨要想从这个破地方逃出去也相当困难,——囚室的天花板、地板以及三面墙壁都是钢筋水泥的,表面贴着一层柔软材料,防止被关在里面的对象用头撞墙自杀,就连床铺的边角都包料了,根本不可能磕死自己。
唯有正面的那堵墙壁并非钢筋水泥,而是采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材料,跟快大号的显示屏一样,从外面看着就是普通的墙壁,可用手轻轻一碰就会让其变得透明,能够看见内部的状况,再过一会儿就会恢复原样,又变成墙壁的样子。
这是从外面碰,舒尔茨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就试过从里面碰这堵墙壁会怎么样,——手指才碰到墙面,一股足以将人电得浑身抽搐却又不足以致命的电流就把舒尔茨给电得手舞足蹈的,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又没有网瘾,还给我弄了个电疗房间。”
舒尔茨在自己的囚室里面扫视了一圈,能用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床上就两层被单加个枕头,整个床铺还是被死死地固定在地面上的,除了床铺之外就剩个马扎,舒尔茨总不能拿着这个马扎去拆墙吧。
眼下娜塔莉亚的状况未知,她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舒尔茨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交代,再者虫与斑鸠那俩人同样下落不明,自己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天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过今天负责巡逻的克隆人战士跟前几天的有所不同,他们显然都是被某种装置给实行了高强度的精神控制,否则应该是没有克隆人战士愿意巡逻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区域的。
直觉告诉舒尔茨,一定是有大事情发生了,自己得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深深地吸了口气,舒尔茨忽然低着头就朝着正面那堵特殊的墙壁撞了过去,猛听“咚”的一声响亮,紧接着在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闪烁中,舒尔茨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舒尔茨使出了自己十二成的力气,他的脑门当场被撞得鲜血直往外冒,满脸全是黏糊糊的血液,——但舒尔茨却没有就此作罢,他控制着自己还在不停抽搐的身体,强撑着站了起来,作势还要再用自己的脑门跟墙壁较量较量,看看到底是谁比较硬。
“咚!”
“咚!”
“咚!”
接连三下,舒尔茨撞到第四次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或者颅骨真的已经裂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全身上下、房间四周全是舒尔茨的鲜血,瘫倒在地的舒尔茨脸色既白又青,嘴唇乌紫乌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