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这儿睡?”
丁三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白耗子的脾性了,他白五爷在外面住宿恨不得包下整个儿客栈的主儿,这会儿怎么肯屈居于这么小的屋来打地铺?有猫腻,难道是因为......丁三顺着白玉堂的目光瞧向展昭,明白了!赶紧体贴的对小玲说,“两套就行,快去吧!”
小玲颠颠儿的跑远了。展昭对丁三这个决定很满意,眯着眼用胜利者的姿态冲白玉堂挑眉。白玉堂被展昭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刺激到了,他飞了丁三一记眼刀,恨的直磨牙,“凭什么死猫能在这儿睡,我不能?!”
他言语间的醋意,更加确定了丁三的想法,白耗子绝对想和展喵滚床单!
“当然能,这不让小玲给您准备去了么!”丁三拿话安慰白玉堂,给这耗子顺毛。白玉堂脸上阴转晴,嘚瑟的看着展昭。展昭冲丁三莞尔一笑,“那小三是想让我出去睡了?”
丁三听完展昭这拔凉拔凉的一句话,心脏都快结冰了,连连摇头,“怎么会,您当然也在这儿。”
“他也在这儿?”白玉堂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没错,有你们两个在这儿守着公孙先生就可以了,况且这屋子也小,人多了晚上睡觉浊气也多,怕是不利于先生的病情,我一会儿让小玲带我去隔壁。”丁三心情愉悦的看着眼前面色复杂两位,心里为自己成人之美的高尚情操点赞。
白玉堂总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这会儿说不在这儿睡吧,招人怀疑,在这儿睡......一想到展昭他就说不出来的心塞,总不能抱着被子去找丁三睡吧,人家是个姑娘家......白玉堂想起了曾经与丁三同居的日子脸一红,“哼”了一声,坐在离展昭最远的角落里独自别扭。
展昭内心活动也很丰富,他原本是为了陪丁三的,白玉堂这么一搅合,好么,人家出去睡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开封府的人,在这屋照看公孙先生本就是个正常的事儿,白玉堂提出在这儿睡算哪门子事儿!还活活的粉碎了他想和丁三共处一室的机会。他别过脸,能离白玉堂多远就多远。
丁三瞧着两人别扭,以为他俩是害羞,体贴的为两人关上了门,然后安静的去了隔壁。
于是猫鼠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百草庐外人声嘈杂,丁三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看热闹正巧隔壁的猫鼠两人也同时开门从房间出来。
“早,昨晚睡的好么?”丁三脸上绽放了一个自认为最阳光最温暖的微笑。
展昭和白玉堂此刻恨不得捏死她,昨晚睡前谁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脱衣服,两人愣是和衣躺了一晚,于是猫鼠十分默契的回头白了她一眼,愤愤的出门了。
丁三看着他们两个眼睛上挂着的黑眼圈想入非非,难道他们折腾一晚?
百草庐的小院儿里,小玲好像正在跟人解释什么所以显得闹闹哄哄的。小院里站着三个丁三昨天没见过的人,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邋遢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富贵的胖男人。丁三仔细的听了听,三人好像是在询问谷主和《百草经》的事儿。小玲一个佣人,自然是不知道,可看三人喋喋不休的样子,似乎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一个月前来这里帮佣的。”小玲焦急的跟眼前三人解释。
邋遢的中年人色眯眯的打量着小玲,“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肯来帮佣?”
小玲被他瞧得有些瘆的慌,向后闪了两步,“是一个老妇找到我的,付了订金,让我在这儿做些日常的活计,等谷主回来后,再给我结算另一半的钱。”
“那这么说,你并没有见过谷主?”展昭用一个问题帮小玲解了围,小玲一见展昭,立马蹦跶着跑过来回答:“没见过的,那老妇给了我钥匙,交代了具体事项,让我在这儿等着谷主就可以了。”
“呦,我当时谁啊,这不是王爷府御用的沈大夫么,依然不改fēng_liú本色啊。”如此刻薄的话也就吕正能说的出来。丁三一回头,果不其然。吕正也听见了动静出来瞧瞧,一看居然是老熟人,“郑老板居然也来了,那么大的一摊生意,放得下么。”
吕正的刻薄丁三早就领教过了,不过这会儿听见了还是有些讨厌。他后面跟着章起武,看章起武这个样子,好像也认识吕正说的这两个人。丁三暗自观察,吕正口中所说的沈大夫应该就是眼前这个色眯眯的邋遢男人,郑老板应该就是那个看上去特别富贵的胖子。
“这位小兄弟是?”章起武看到与这两人同行的那个年轻人,眉间不可察觉的一蹙,向这个年轻人打招呼。
那年轻人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大竹筒,向章起武作揖,“在下吴清源,也是一名大夫。”
听见这年轻人说话,丁三这才仔细打量他,年轻人看上去很阳光,一身朴素的布衣,很旧了,涤洗多次已经微微发白,但是很干净。他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双肩包袱,外带着一个大青皮竹筒。
“在下章起武。”章起武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您就是‘仁医’?!”吴清源激动的叫起来。沈大夫瞧见章起武表情上的尴尬,冷哼了一声:“沽名钓誉。”
“人家成了名,你却落魄成了江湖郎中,沈大成,我看你是嫉妒吧。”郑老板轻蔑的瞥了沈大成一眼,揶揄道。
沈大成面色不悦,尴尬之际撒目了一圈,疑惑的说道:“咦?项斯那小子没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