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不开他的,脸被他捧在掌心中,只觉心里浪起冲天,眼底亦湿,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可却被泪水遮得有些模糊。许久,她才微微垂睫,抑住一心涌动,开口道:“……臣没有听清。”
他掌劲稍重,薄唇一开,轻二字:“欺君。”
她浑身一麻,仍没有抬眼,只道:“陛下欲拿江山天下作誓,臣怎敢听清?臣不过一人一命而已,又怎敢与陛下之江山天下并重?陛下若执意这样,便是想要臣死。”
他伸指抚过微微发颤的红唇,眼底一暗,声音沉了些,“我若不拿江山天下作誓,你怎肯信我真心?”
她本以为他言辞已尽,不想他会不依不饶,而那真心二字又令她心头脆塌,禁不住有些哽咽起来,“臣不求陛下真心,陛下实也不必如此。”
“可是我求。”斜眉陡扬。蓦然将她按进怀中过头在她耳边低低道:“幼时父王尝言。倘是真地心爱一个人。最伤便是不被那人所信。为帝者凡言真心必是可笑之词。但我不愿你次次看低自己。又次次不肯信我。”
她颤睫落泪。
从来都不是不信他。只不过是不敢信他。
君臣上下。心术一向难测。纵是他曾言他对她好是因他想。她亦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