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冬不好再推让,说:“玉儿,你不告诉我你的住址,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是我真心爱过的第一个女子。不,不是爱过,而是一直深深地爱着的。我并不希望再得到你,只是想经常见到你,能经常听到你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你知道吗?每次想到跟你在一起,就觉得满世界都盛开了梨花,满天满地都是梨花的香气。”
玉儿听了这话,并不反感,说:“你把这个坏女人描述得太美好了。你真可以去当诗人了。”
韩立冬搓搓双手,站到玉儿面前,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问:“玉儿,你,能不能等等我?”
玉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让韩立冬太尴尬了,就轻轻地脱开了他的双手,又沿着河边的石板
路往前走。
韩立冬跟上她,又问:“玉儿,你也说说,这两个多月到天河来的情况。”
玉儿立住了脚,轻轻叹口气:“说啥?不说了吧。我现在还行。”
韩立冬又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你准备回去离婚?我听说,来永的父亲已被审查了,这对你离婚倒挺有利的。”
玉儿说:“婚是一定要离的。我还能回去再给他当奴隶吗?”
韩立冬说:“我可以给县法院的鲁院长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这样办起来,顺利一些。”
玉儿说:“不!不用。我想靠自己的力量,争取自己的解放。”又问道,“你呢?于美华那边,还想打持久战?”
韩立冬说:“没办法,只好等了。我这人,干啥工作都不怕,啥困难都能克服。可就是打怵这个婆娘,真让她治服气了。”
玉儿说:“这也是命吧?命里注定,你、我、她,咱三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要发生这么个事儿。”
韩立冬说:“也许吧。”
玉儿说:“韩立冬,既然你还想干一番大事业,我送你两句话,一是绝对不能贪污受贿,二是绝对不能在女人身上再栽跟头。这两句话,简单地说就是两个字,财,色。大城市里灯红酒绿,美女如云,别看花了眼,冲昏了头脑。你现在,还能想着我,希望我再回到你的怀抱。我跟你说,出不去半年,你找上个比我年轻、我美艳的女子,也就早把这个乡下女人忘了。不不,你别辩解,也别发誓。喜新厌旧,是好多男人的本性。我只是送你这两句话,两个字。你过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再想想,这话灵验不灵验。”
韩立冬说:“好,我听着,也记住了。”又说,“我不会这么便宜了那个肖守本的。对他的案子,我早就有思想准备。还在你们查案子时,我就把他写的认罪书和一些发票收据,还有另外几个证人的证词,偷偷地复印了一份,还拍了照片。对了,小黄瓜交代的他玩她的证词和他交代的材料,我也从派出所孔所长那里借出来,复印了一份。我把自己安顿好,就到省检察院反贪局告那狗小子,非把他告到监狱里去不可!到时候,连包庇他的人也一块儿捎着。我不能让个贪污8万块钱的混蛋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没事了!”
玉儿说:“行,你还有点儿正义感。”
韩立冬长叹了一声说,“玉儿,还是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吧。”
玉儿虽挺留恋与韩立冬的那一段感情,可想到了胡泊,就委婉地用另一种方式谢绝了:“这样吧,如果我实在混不下去了,也许会找你的。托你介绍我去鹊桥商厦卖服装,还可以当服装模特儿。在一般的商店里当模特儿,可能还行。要是去参加比赛,我这个头儿,就太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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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心情在别处(128)
韩立冬在夜色中笑了笑,说:“好。那绝对没问题。你去了,顾客不得把服装大厅给挤垮了?”又说,“如果你打电话找不到我,就写信。估计我在这家商厦还能干个一年半年的。即使我调走了,他们也会把信转给我。不,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为你开着。”
两人沿着垂柳掩映下的人行道向前走去。到了一个路口,玉儿说:“哎,该分手了。”韩立冬却不吭声,立在那儿也没有动。玉儿问:“还有事吗?”韩立冬说:“老山羊想……亲亲小绵羊。”往前迈了半步,但没有动手。
玉儿心中也涌上来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浪潮。尽管他胆小,甚至卑鄙,可他……毕竟是自己第一个真正爱过的男人呵。玉儿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说:“不过,只许……一下。”
韩立冬见两人站在亮汪汪的路灯下边,就拉起她的手,牵到了一株浓密的柳树下。那垂柳长长的枝叶如几层厚厚的门帘垂下来,罩住了两人。“你看,我还一直戴着你送我的表呢。”韩立冬把手表贴到玉儿耳边,铮铮铮铮的摆声,如他的心跳。
“不是我送你的。是秀娟送的。”
“是你亲手送给我的。”韩立冬抱住了玉儿,两条有力的胳膊束得她的骨头都咯咯吧吧响了起来。她身子猛地一抖,忙把他推开了。
韩立冬双手叉腰,立在一株合欢树下,看着玉儿骑自行车远去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儿融入了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转身往回走,到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拉开小包翻找车子钥匙,却摸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