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象背书一般流畅呆板,福临又气又好笑,但他必须拿出长辈的尊严,皱眉问道:“你的骑s如何?是不是明日往景山较s,考考你的马上功夫?〃勒尔锦哪敢作声,只趴在毡垫上,拼命低头。
“怪就怪在连你也侈谈什么祖先圣训!〃福临盯着勒尔锦,厉声问:“谁教你背这些话的?”
勒尔锦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说:“实在是皇室宗亲……都怕皇上撤去议政,大家商量好来进……进谏,都说皇上从谏如流……奴才也事先准备下了……”“难道你就不明白,治理天下不同于当年在辽东?制度不加更张取舍,万民怎能服帖,天下怎能安定?……”福临看了看勒尔锦空d的眼睛,那里只有恐惧和迟钝,他忍不住高声问:“朕的话,你听懂没有?”
勒尔锦只当皇上又发脾气了,连连叩头,满脸冒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老话:“皇上明见万里,恕奴才之罪,祖宗成法,万万不可更变!……”福临说不出的气恼,一挥手:“去吧!〃勒尔锦忙不迭地退出了乾清宫。
安亲王岳乐一走进来,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就使福临觉得安慰,但他一贯沉毅坚定的眼睛后面,透露出某种难以言传的怜惜,这使福临心里很不是滋味。
果然,岳乐跪拜后,非常恳挚地说:“撤议政、设内阁是皇上英明之举。治理天下原无成法,太宗皇帝若能入关为天下主,也会如此。关外关内,地理人民情势不同,国家制度若不变更,犹如二十岁大汉再穿五岁时的娃娃衣裳,不是憋死大人,就是弄坏衣裳……”“正是正是!〃福临很高兴,一时忘记臣下禀奏时应不动声色地保持天子尊严,激动地说:“大清国已是一个巨人,朕要为他缝制合体的衣袍!〃岳乐叹了口气,说:“皇上,千好万好,只是为时太早。”“为什么?”福临一急,声音走了调。
安亲王沉重地说:“皇上明鉴。岳乐以为,待南明殄灭、云贵收复,天下一统后,再着手变更,似乎更为稳妥。〃福临寄予希望的第二个人,是康亲王杰书。他有不少地方和岳乐相似,但为人特别谨慎。因为他虽是礼亲王代善的后代,却非嫡传,年纪轻,资历浅,文不如岳乐,武不及济度,在同辈亲贵中,以谦谦君子的姿态周旋其间,使得人们都对他抱有好感,他也时时注意与各派力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