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推理,是拿不到搜查证的,况且犯罪证据很可能早就被销毁了。”
“如能找到他忘了销毁的东西。就可以逮捕他。但难哪!”
敌人的轮廓终于在前面浮现了,但要抓住他,前面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新的一年开始了,朝山由纪子和笠冈时也的婚期也迫在眉睫,但仍未抓住凶手的证据。这时,笠冈道大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出席儿子的婚礼。
也许是老天有限,他的病虽然很重,但病情稳定,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照这样下去,您或许能出席儿子的婚礼。”
时子为丈夫病情隐定感到高兴。然而,儿子时也却冷冰冰他说道。
“爸爸,还是别勉强为好,要是在喜宴上吐血倒下了,就会扫大家的兴。”
“时也,你胡说些什么!”母亲责备起儿子来。
“好啦。时也说的没错,只要有一点不舒服,我就不去了。”
午冈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妻子哪里知道,为了将儿媳的父亲捉拿归案,他自己正在拼着老命,所以对儿子那种冷漠的态度,作为父亲又能说什么呢!
同时笠冈心中又充满着矛盾。他很想在儿子的婚礼前将凶手绳之以法,但又在祈祷儿媳的父亲至少在这段时间内能平安无事。
儿子成亲是终身大事,一生也就这么一次,作为父亲,不愿让新娘的父亲在这时候成为阶下囚。但是,自己已风烛残年,在生命之火熄灭前,必须偿清欠下的人生债务。
目前病情稍有好转,说到底,是死神对自己的一时恩典,一旦它从打盹中醒来,谁又能知道它会露出什么样的狰狞面目。
但不管怎么说,抓不到朝山纯:作案的证据,作为父亲来说,还是值得庆幸的。
由于家里房子大小,时也决定暂时把新房布置在郊外的公寓里。同时笠冈夫妇也觉得,家里躺着个病人,对新娘也不太好。
公寓是时子出钱买的。笠冈对妻子的这一举动甚是吃惊,没想到她居然能从微薄的工资中省下这么大一笔钱。不用说。由纪子陪嫁会带来很大一笔钱的,但在儿子结婚之前,总不能让“犯罪嫌疑人”给刑警的儿子买公寓吧。
——我这间病室马上就会空出来的。
这话笠冈是说不出口的,他以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看着喜不自禁的妻子和儿子。
寓婚期只有半个月了。一天,由纪子开车把时也送回了家。
“唉哟,女的送男的回家,真是少见啊!”
时子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喜得不得了,笠冈为了活动身子,早已下了床,这时,他也走了出来。
“这车真漂亮!”笠冈看到由纪子的车那么漂亮,不禁惊叹起来。
车身光洁,犹如猛禽一般精悍,同时造型又很优美。发动机盖上雕着“火鸟”,象征着车的精巧和优异的性能。
“人鸟牌,买它花了500万日元。有了这辆车,就要找个带停车场的公寓。”时也好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车。
尽管是自己的儿子,笠冈道太郎却对时也讲排场、图虚荣的性格很是担心。但由纪子对自己有了这辆豪华车反而不好意思,小心翼翼他说:
“是爸爸给我买的,本来我想要辆普通的车子,可爸爸被推销员说动了心,就买下了。”
由纪子虽是富家千金,父母的掌上明珠,生活条件优越,但性格谦恭,处事谨慎,看来能弥补时也浮华虚荣的性格。
“令尊对汽车很在行吧?”笠冈无意中问道。
“在行谈不上,自己会开个车。”
“喔,自己会开车。我还以为雇有司机呢。”
“哪儿呀!”由纪子扑哧一笑,接着又说道:
“不过。最近他专爱坐出租车。”
“这又是为什么?”
“在买这辆车的时候,就把家里原来那辆车变卖了。我说那辆车还挺好的,别卖了,可爸爸很固执,说怎么都看不上那辆车。不过。也许是年龄的关系,爸爸一直没兴致自己开这辆车。”
“让我坐这车,我也会觉得大显眼。”
“就是。我也不太满意。”由纪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地低下了头。
“瞧你们。都说些什么?”时子责怪着丈夫。
这时。笠冈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强光,照亮了自己一直疑团未释的y影部分。
“对了!是车。”笠冈竟忘了由纪子就在跟前,失口喊出声来。
“车又怎么啦?”时子不解地问道。
笠冈没有答理妻子,继续问由纪子:
“由纪子,令尊买这辆‘火鸟’车,不,处理那辆旧车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6月中旬吧。”由纪子对笠冈的唐突追问,一点没起疑心。
“6月中旬!你没记错?”
“没错,不过等新车买来时,已是7月底了。”
由纪子和时也相识,正好是在新车买来之前,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新车7月底才到手?这么说是先处理了旧车?”
“是的,父亲让旧货委托商尽快处理。”
“那车没什么毛病吧?新车还没买来就卖掉旧车,用车不是不方便了吗?”
“是啊,这么说来,是有点怪呀。为什么要先处理掉那车呢?”
由纪子听笠冈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享有点蹊跷,歪头沉思起来。
“旧车是什么牌子?”
“73型皇冠顶级。”
“要说7